“啊啊啊!”一声冷冽的惨叫穿透了雨夜的宁静。
萦绕花香的房间,刹那间充满血腥,地板上赫然躺着成年男子的尸体,司锦她失手杀人了,杀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满地的鲜红,一把用来修花的裁刀。
司锦眼眸里映照着地上的尸体,仿佛也变成了暗红,那把剪刀由紧握到松手,她瘫坐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发颤。耳朵像是超了分贝,嗡嗡地穿刺,从左耳到右耳,再到整个房间。她挠抓着裤脚,把头埋在抱团的膝盖里,仔细地听着时钟滴答的摇摆,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一丝平静。
过一会,嗡嗡声消散,只剩指针滴答的旋转。她扶住墙颤抖地起身,起步踉跄一下,险些踩到尸体的手臂。一步一步像踩在棉花上,她觉得脚底是空的,膝盖发软。到了客厅,司锦拨通了电话。
“不是说再也不联系了吗?”另一边浑厚的男音传来,她也没有片刻安心。
“盛,盛哥,”她紧张的脸蛋上下颤动,平复好一会儿,电话那头察觉不对劲后焦急地询问,司锦颤颤巍巍说:“我好像…杀人了,你来,哥哥你来,我怕……”
“司警官,取证完了,现在该回局录口供了。”司夏盛点头,看向怀里的司锦。
他搂着司锦,轻柔地拍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拿着纸巾为她擦净手上的血,细声安慰道:“没事儿,天塌下来,有哥呢。”
一开始,他觉得司锦在跟他开玩笑,毕竟,他们两个前天刚吵架,司锦还赌气说再不联系之类诛心的话语。没想到,自己如小白花一般可爱的妹妹,竟然真的杀了人。
回局的路上,司锦哭着一遍遍问司夏盛,自己会不会坐牢,司夏盛摩挲她的头发,“不会。”
尽管他不知道那男人的死因,不过如果真是妹妹的错,他会拼尽一切把司锦捞出来。
“我怕……”她蜷缩着身子,躲在司夏盛怀里。司夏盛不再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口供,调查结果都会出来的,现在问,反而会让妹妹更加难受。
“阿锦,好好睡吧,睡醒一切都好了。”他亲吻司锦的额头,温柔地说道。
他担心司锦的精神状态,睡眠能缓解压力。
————————————————
今天是六月一号儿童节,前街的幼儿园组织活动,送每一位小朋友一朵向日葵。司锦的花店正好开业,迎来了第一笔小生意。
附近的花店贵死的贵死,黄了的黄了,幼儿园才选择后街的司锦花店。
店铺开业,都会办个典啥的,不过她是小本生意,只是在门外搭棚,贴了开业大吉的条幅,可又觉得单调无味,添了摆放花束,基本都是向日葵。
于是幼儿园想低价买下花束,司锦一想是送给小朋友的,赚到没赚,赔了不少。不过她很开心,因为向日葵和小朋友们的笑脸最配了。她也想去看可爱的孩子们,但是花店不能缺人。
这个花店不算小,一个里屋,装饰像家,家具都齐整,两个外屋,一个屋子放花,另一个是充当库房。这是她的温馨小家,是美梦开始的地方,可司锦不知,这也是噩梦开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