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打趣我,“我们欣阳,只三两句话就让素未谋面的人神魂颠倒了!”
我却不以为意,国难当头,这样严肃的工作面前,居然还有这样的心思。
可见,此人品行不端,我对他不假辞色,也提出了换一个联络人,许久后,男生送来一封信给我信中说,他爱慕我多时,期盼归国一见,我耻笑,只是冷冷的回复,请恕我无福消受,我与您,不是一路人。
留洋的最后一年,少卿回了国,来信说父母给他定下了与守清的婚事,他十分欢喜,只是,不知守清是否愿意,他是喜欢她的,可是却不愿意将她困在自己身边。
我还是没能赶回去,踏上祖国的土地时,他们已经成亲三个多月了,守清变成了大姑娘,比以前还要漂亮,可她依旧沉默,我送给她的裙子,她一次也不曾穿过。
国内的情形不好,我变得更加忙碌,我和少卿成立了一本青年杂志,翻译了来自外国的新思想,我们不仅宣传德先生和赛先生,还发表了许多唤醒国人的文章,杂志一时间名声大噪,有许多学子慕名前来,就在我去秦家和他们吃饭的那天,有倭国人闯进报社,抓走了我们的同志,我和少卿没有办法,只能向家里面求助,少卿挨了打,被关在祠堂里,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向父亲坦白,他们却放了人。
同志们回来,说是一位大人物帮了他们,还带回了一封书信————心悦已久,只盼一见,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帮我,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还是带了礼物上门,却看到了顾先生,我的顾先生,哦,不,现在是顾科长了,他穿着制服,握着配枪,坐在华贵的办公室里,我想过无数次的重逢,唯独没有这一种。
“先生,为什么呢?”我颤抖的问,
“从前的顾先生被杀死了。”
“被谁?”
“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作乱者高枕无忧,偏听者是非不分,澄清者坠入深渊,受害者百口莫辩。欣阳,百鬼夜行的时候,有人混在其中,比鬼笑得还要开心!”
“可你从前不是说过,身正不怕影子斜吗?纵使,纵使我们有情,可我们的确清清白白啊!”
“但,流言蜚语朝我开了一枪!”
我慌乱的擦去眼泪,将手中的礼物放在桌子上。
“叨扰了,我还有事!”
还未走出房门,我就被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面,数年来我曾多少次在梦中与他相拥,这个怀抱确实如我梦里一样的温暖,却让我遍体生寒。
“欣阳,我是真的喜欢你!只要你想我愿意给你我的一切,”他在我耳边如恶魔般轻语。
我注视着他的双眸,坚定的推开了那双手。
“顾先生,我希望此后你不要再给我任何的帮助和优待,如果你想,你甚至可以随时抓捕我,因为我们永远不可能是一路人!”
作乱者高枕无忧,偏听者是非不分,澄清者坠入深渊,受害者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