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若是连这点都看不透，那也就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了。

洛麟看了看棋盘，不接皇帝的话，反说：“陛下，承让了。”

洛麟看得真切，辨别皇帝的话，这个金潇讲过不少，其原因之一是金潇怕洛麟被皇帝忽悠，“带偏”人生轨迹，刻意叮嘱的内容。

皇帝思索了一会儿，由自感叹：“爱卿的棋艺甚是精湛，倒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同样是一种路子很野的打法，皇帝从一开始步步为营，引诱洛麟入穴，眼看即将收官，竟愣是被钻了个空子，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另一盘局重新开始。

“洛卿离开户部到刑部，应当会有些不适应。不若去到冀州，查查当年的泗水沉舟一案，替朕平定这桩案件。辛苦了。”

洛麟听着，皇帝这一副官腔倒是从未变过，当年金潇下朝回家，第一件事便是吐槽皇帝这人模狗样的话语。

金潇并不怕皇帝，这中间理应有些渊源。

洛麟应下了这门差事，接下来就认真下棋。

在刚刚一番博弈中，皇帝摸清楚了洛麟的攻势，稍稍改变了阵型，最终还是险胜洛麟。

正式讲完，洛麟也就被遣送回家了。

另一边的金潇仍然在搜寻着一些有意思的书。

“啧，这本看起来和其他书略有不同啊。”金潇心道。这是一本黄皮的书，纵然收藏者本身已经做了伪装处理，但仍躲不过金潇的眼力。

《策史鉴》？金潇伸手取下书籍，秉持着求真务实的精神和态度，金潇小心翼翼地打开书……

“啪！”

什么东西！金潇的脸色变了又变，再翻开来确认一遍，一脸菜色。

终究是……不干净了。没关系，小孩子长大了就是会看的。虽说金潇在军营中也同样见过不少这样的黄皮小册子，但多是男女之间的恩恩怨怨，头一次见两个男子，当真是……不太习惯。

等等！

洛崽看这款的做什么？金潇顿立在书柜前，不敢往深了想。

谁知道呢？

做为瀚灵的金潇少了几分沉稳，多了些义气分发。同是血气方刚的时代，即使是幻化出来的身体，也同样会有些反应。金潇百般抉择后默默抽出其中一本，再把一切都回归原位。

“回来了？”

“嗯，辛苦。”

金潇是踩着下朝的点站在门口，但显然经过和皇帝的一番博弈，就花了不少时间。金的内心一遍暗骂狗皇帝的不做人，另一方面则扮作一个无微不至的“清客”形象。

洛径直走进书房，把面临风，雷打不动地瞟了一眼书柜，再绕到桌案前。

金潇缓缓舒一口气，认真听听接下来的安排。他可以感受到自己对于皇帝的复杂情感，但又记不真切，有想去一睹皇帝容颜的冲动。

“明日，我们动身去冀州。麻烦先生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和行李，时间紧任务重，其他的我们在路上再谈。”洛麟说完，上下打量着金潇，又补充了一句：“衣服会派人送回府中，先生也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