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平二十七年,岁在隆冬,帝病危罢朝,骠骑将军宋墨拥戴庆王,以侍疾为名,夜袭京师,欲为昔日蒙冤的定国公昭雪……
北风凛冽,大雪压枝,满地清白。戏台上水袖起落,戏台下却是血流成河,刀光剑影,一片地狱修罗景象。
宋墨做忠臣做到我这个地步也就到头了,你说呢,太子殿下
太子宋墨,走到今天这步,你有没有想过熹曌。这么多年你对她有几分真情,本宫倒是看不清了
宋墨别提她,我欠她的我自会偿还。而今我向你讨的是定国公的血债
太子你目无君父,谋逆篡位,原来为的就是为定国军翻案,还把这账记在本宫和父皇头上
宋墨主疑臣则诛,难道我还冤了你们
太子本宫可怜你,这仇你报错了 我输了,但你也终将一败涂地
太子本宫宁死……不随贼子意。
英国公府
梦中的景象如刀刻般清晰——哥哥的血喷溅在她的脸上,他的眼中满是责怪与不甘。她猛地坐起身,惊得身旁的侍女险些失手打翻药碗。
朱熹曌砚堂呢
她声音微颤,急切地问道
侍女殿下您有着身子,切忌情绪激动
朱熹曌我要进宫
侍女公主,驸马吩咐让您……
朱熹曌我要见宋墨
公主一向好性,从不苛责下人。突然的发狠动怒,倒惊的左右侍从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他拔下头上的钗对准自己的咽喉
朱熹曌我要见宋墨
皇宫
缉影卫停了下来后,红顶轿子中走出一位公公,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汪格。
宋墨坐在马上,长枪而立,对准了他
“今夜之后,庆王殿下入主大内,宋将军可是头功,咱家给将军道喜了。”
宋墨公公当知,我今遭所为只为平定国公的冤屈,待我见过陛下,自会将玉玺交与庆王。
“陛下和殿下,父子叙话不好打扰,待新主登基。自会安排将军面圣。”
宋墨好,那就等他当了皇帝,再来找我!全军听令!移兵城郊,等候圣意!
宋墨陆鸣
“属下在”
宋墨公主那边
“家中都是定国军亲信,殿下会安全的。”
……
“不好了将军”
宋墨如何
”公主殿下来了”
宋墨看向陆鸣
……
“是属下办事不利”
宋墨下去吧
陆鸣垂首退下,宋墨却未抬头,只是自顾自地喝起茶。然而,终究受不住她炽热的目光,四目相对。
她望向他那一头鹤发,虽为夫妻,却有三月未见。上次回府他如泄愤一般与她缠绵整夜,便又离府。她不经意的拂过小腹,尚公主后,公主和驸马应住在公主府,驸马卸下实权。可永定公主求着皇帝,硬生生的改了这祖宗铁律。
最终还是宋墨先开了口
宋墨你怎么来这了
朱熹曌我哥哥他……还活这吗
宋墨沉默片刻,低声说道
宋墨别逼我……熹曌
终于,这一场痴梦终究还是不得不醒了。
朱熹曌砚堂,我以为你至少会放过哥哥。
永定公主的眼中满是泪水,声音却愈发清晰。
宋墨我放过他,当年谁又放过定国公蒋氏一族二百三十七人性命,谁又放过定国军五万三千将士
朱熹曌哥哥真的不是这种人,砚堂。定国公当年之事确有冤屈,多方势力纠缠,我也无法看清真相,但真的不会是哥哥。
宋墨满眼猩红血色,强撑着身躯,举起茶杯,口中却涌出一股血气。
朱熹曌砚堂……砚堂
他艰难站起身,双目却渐渐模糊,他甩开她的手
宋墨你走吧,我派人送你到安全的地方,这辈子便不再见了。
朱熹曌宋墨,不如我这条命你也拿去吧。就当我们皇家为定国公赎罪,黄泉路上,我哥哥也不是孤身一人。
说罢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向脖颈插去。
宋墨快步拦下
宋墨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突如其来的窒息的感觉,让她喘不上气。眼角湿热的泪划过宋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