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没有马上要了她的性命,因为国玺在她的手上,只要她不吐口。庆王这个皇帝就永远名不正言不顺。
囚在公主府的这段日子,庆王收回了他的奴仆、缩减了她的用度。偌大的公主府冷清得仿佛一座冰封的囚笼。她独坐空堂,望着窗外的枯枝残雪她开始回忆过往,那些被岁月掩埋的真相。
定国公究竟如何惨死,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谁是推手,最终为何如此着急盖棺定论,砚堂母亲为何病重,不治身亡。砚堂的第一缕白发究竟是何时长出。又是谁给他下的毒。哥哥和庆王到底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这些他都一无所知。
从母亲难产生下她而亡,父皇和哥哥对她无有不依,千娇万宠。万皇后虽为继后,却也时常对她教导,庆王性子虽冷,但自少时,多与她相伴。从及笄之时,与宋墨初见,便痴缠他。
宋墨开始并不松口,她以为他舍不下功名官职,舍不下定国军的将士,便许诺求着父皇即使尚公主依旧保着他的官职。
直到英国公夫人的离世
他的手下人陆鸣交给她一封信,信中言辞急切,称世子被困,恐性命垂危,需她相助。她一贯胆大妄为,当即抽派亲兵,杀去英国公府救下宋墨,将他送到她在宫外的私宅。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的宋墨。额前的碎发垂下,遮住了半边脸庞,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是血,伤口处的鲜血还沾染着破碎的衣物。他紧皱着眉头,在梦魇中呓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母亲……”
坐在榻旁,心中满是酸涩与心疼,却只能强忍着,试图听清他的话。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哽咽:“为何……为何……”
不能于宫外久留,她匆匆回宫,惹得父皇大怒。在宫中禁足了好久。
之后,父皇召见自己,说宋墨要尚公主。
夙愿以偿,反而心中忐忑。
朱熹曌我不愿胁恩以报,我虽钟情你,但你若不愿,或有苦衷,我就去找父皇。
可他说他是真心求娶。我虽困于深宫,却也不是傻子,京中的风言风语,朝堂上的暗流涌动,我皆有所耳闻。他的处境艰难,需要我的助益,这我心知肚明。这其中几份情真,几份算计,我不愿去想。
成亲过后,他托付中馈,也算相敬如宾平和美满,他因公务大半时间睡在书房,后就愈来愈少回府……
也许我该怪他、怨他,但我从来都是这样一个懦弱的人……
也许我该早点清醒起来,但这糊涂梦也真真是做了半生……
生在皇家,长在深宫,虽未历经世事沧桑,却也深知人心险恶。她知道,这场风波背后,藏着太多的秘密,而她,必须揭开它们。如今,她被困在公主府,四周一片寂静,唯有窗外的风声呼啸。她望着手中的国玺,心中满是无奈与不甘。庆王虽未取她性命,却将她囚禁于此,让她日夜煎熬。定国公的死、砚堂的白发、英国公夫人的离世……这一切,都如迷雾般笼罩在她心头。
朱熹曌砚堂,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她轻声问道,泪水滑落。然而,却并没有回答。
砚堂,我无能。我看不清这局势,无法为定国公昭雪。哥哥,对不起,我无法讨伐乱臣贼子,重振朝纲,还世道清明。他们能够粉饰太平,遮掩真相,而你们留给我的国玺,我也不知能守到何时。
孩子你来得可真不是时候,有你在,你让我如何是好。
若是这祸事足够大,大到不能遮掩,或许能在这死水中炸出几处水花。
朱熹曌来人,我要见你们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