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丹药的功效,卡在产道上的婴儿仿佛有所松动,产婆大喜过望道:
“松了,松了,这下可以出来了。”
就在这时——
婴儿突然啼哭。
一声震得屋瓦微颤。
几个时辰忙碌的产婆终于释放了所有的压力:
“生了!生了!恭喜恭喜!是个男孩!”
可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却是变了,抱出来的孩子皮肤苍白,四肢瘦弱,
紧闭的眼睛勉强睁开,却无什么神采。
产婆顾不上擦去汗水,给孩子搭脉,随即摇头叹息道:
“先天不足,恐难活过三岁。”
张小凡如雷贯耳,和陆雪琪相拥而泣,而后从产婆只能怪接过孩子,抱在怀里。
那么小,像只病猫,但无论如何,孩子终于降生了,
历经苦难的张小凡他忽然笑了:
“他回来了,他打赢了。一切都还有希望。”
产床上的陆雪琪虚弱地问道:
“小凡,孩子想好叫什么名字吗?”
张小凡看着窗外大雪瓢泼,一字一顿地说道:
“就叫张——小——鼎吧。
鼎,是国之重器。我希望他,一生安稳,不必再扛山河。”
宾客纷纷离去,周一仙是最后一批,临走之时,他把张小凡叫道屋外,两人叽叽呱呱了好一阵,就见得张小凡眉开眼笑地进屋了,爱恋地抱起了张小鼎,欢快地说道:
“雪琪,雪琪,小鼎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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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从第一天开始,张小凡就为自己的孩子张小鼎进行各种淬炼,更有甚者,放在三昧真火上每日烧练,说是要将孩子身上的杂质在烈火中彻底去化。
至于怀胎时天书转化而来的道韵,依旧每日环绕在小鼎的身边,默默地滋养着他瘦弱的身子。
即便如此地精心呵护,张小鼎也还是和正常儿童一般无异,一岁才会走路,一岁半才会说话。比起年长一岁的齐小萱,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张小鼎的声音沙哑,仿佛砂纸磨过一般,完全比赛人见人爱的童音。
文敏和宋大仁为张小鼎急的不行,陆雪琪和张小凡夫妻两却依旧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生活,不急不躁。
张小凡他每天背着小鼎上山,让他看云,听风,摸草叶,让他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物我两忘。
他也教了小鼎太极玄清道,从最基础的吐纳开始。
一遍,十遍,一百遍。如同张小凡初上青云一般迟钝,但是执着。
别人家孩子练剑,他只练站桩。
别人参加小比武,他只在院中数蚂蚁。
青云门弟子笑道:
“天下第一的张小凡儿子,怕是废了。道二代看来无法相传了。”
张小凡不管这些闲言碎语,
他只记得蓝皮书上有这么一句话:
“大智若愚者,必经万死。”
他要的不是天才,要的是一个能好好活着的儿子。
直到三岁那年,张小鼎第一次完整打出一套剑法。
动作虽然缓慢,可每一式,都像用尽了全力。
张小凡哭了。当着所有人面,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孩子:
“好孩子,爹没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