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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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长久的噤默。

音乐家汤姆……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要跟我比钢琴。

是啊，我为什么要和他比？

是因为知道自己比不过吧，我从来不怨他。

马索尔音乐家汤姆，你能看见他？

#音乐家汤姆……

我看见马索尔眼里的光亮了起来，心里既感动又内疚:我对不起表哥们太多了。我把自己意外死亡看得很开，却没顾上他们。

音乐家汤姆我能听到他说话……不过仔细想想，可能是我接受不了他的死幻想的吧。我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

多想告诉表哥忘记我。我真踏马不值得他操心，我不只一次告诉他。能听见死人说话本身也荒诞，可能天堂忘了我吧。

梅林这样啊……打扰了。

梅林与这只猫本身也不熟，寒暄了几句便与马索尔离开了。表弟都不在意，他们在意能让表弟复活吗？

这几天，他们三人共居住的房子少了小表弟，却多了许多以前注意不到的细节:音乐家杰瑞从不落灰的凳子上积了浮灰、没了一个总早上在衣柜前保养衣服的鼠……每当他们的余光意识到这点，就会想起，好像，他已经死了？

这鼠怎么这么残忍，留下他们两个待在曾充满他笑容的房子里？明知道他们放不下，知道他们不敢离开。

死的又那么普通，不像他华丽的性子，充满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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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已经摸透了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我可以碰乐器，还有指挥棒，其它一切都不能碰，手只会穿过去。

音乐家汤姆说真的，你到底为什么要和我比？

“因为我不想继续弹钢琴了，我接受不了音乐。”我说。

他一口红茶喷出来:

音乐家汤姆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我不配继续演奏下去了。说实话我还得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最后退出产生了巨大的反响。”虽然都是负面的但我无所谓了。

“很久以前我就想退出了，最后尝试了指挥。”结果当然是不行了，我已经接受不了了。

怎么都没法断开与音乐的联系，不管是褒义还是贬义的“大音乐家”在我退出后也常能听到。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好好做一个钢琴家呢。

我将陪了我十几年的钢琴留在琴房，指挥棒扔在琴凳上，唯一有直接关系的是我常穿着精心呵护的礼服，因为是正式离开前音乐家汤姆托鼠送的。这么久过去他也忘了吧。我发病的最狠的几年是自己给自己买黑子，想让自己低到尘埃里不再起身，因为其实有不甘但自己没有对音乐的热爱真的不配，现在看来像中二期一样好笑。

“要是我从未接触过音乐就好了。”那时我目光呆滞地看着黑白分明的琴键，手指僵硬的像石头。

令鼠难以忍受的沉默，我想他也觉得没有热爱就不该染指音乐。

音乐家汤姆……我从没想过你是这么想的。我学钢琴的目标，一直都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