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萤师傅。
赵玉真小菩提。
他一身绿衣道袍,好像写尽了半城柳色,三十出头的人了,还是并存着仙气飘飘和少年感,温润而泽。
赵玉真与其说是她和李凡松二人的师傅,说是飞轩的师叔祖,可是平时相处起来,他更像是做师兄的呢。
叶为萤一袭紫衣,是如李凡松、飞轩一样的紫色,一如亭亭紫薇花,婉婉明朝霞。
她的手指攥了攥裙边,道。
为萤师傅,我要下山了。
赵玉真你如果想报仇,其实我可以帮你……
为萤不,师傅,我知道暗河势力庞大,我不想师傅和望城山因为我而卷入这一滩浑水里。
为萤再尔,我是叶家唯一剩下的人,是仇是怨,也应该由我去终结。
赵玉真凝注着她的眼神写着一种心疼,他眉目间含了情,愈发潋滟,像是一抹月光渡在一泓潭水之上,她即是赵玉真眼中所见的月光。
月光在旁人看来是冷、是寒,在赵玉真看来,只有可怜和心痛,他多希望藏菩可以活得自在、快活些。
赵玉真小菩提,其实你是个姑娘家,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坚强。
赵玉真我希望等你报完了仇,卸下了身上的重担,你可以重新变得无忧无虑。
赵玉真届时,再回望城山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为萤嗯。师傅,我会回来的。
叶为萤忽然上前抱住了赵玉真,叫赵玉真一下子心跳乱了,面容暴红,两手紧张得无处安放,像情窦初开一般。
赵玉真小菩提……你长大了,不能像以前小时候那样抱着师傅了。
*
故地重游。
当年叶家的宅院早就改头换面,成了苟宅。
有几个佃户从旁边走过,一声声骂着苟扒皮。
听说啊,这当年苟某人离乡背井,差点饿死倒在叶家府前,是叶员外好心救了他,留他在府中做了个管家。
后来啊,听说这苟管家出了什么私吞内账、捞钱的丑事,事发之后,是他百求千求,叶员外才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把他留下来。
结果啊,当年这叶家上下在一夜之间通通离奇死亡,连只狗都没放过,这叶家的人都死光了,后继无人啊,苟管家拿了那房契地契等等,霸占家产,摇身一变就成了这苟家的主人啊!
甚至有人在背后猜度着,叶家上下好端端,怎么死得一个都不剩了,是不是跟这苟管家有关?
从前叶员外做买卖生意的,自从苟某人当家之后,把那些店铺通通都给变卖了,得了钱财又买了许多田产,专门雇给佃户收租。
如果要说那叶员外多行善事,与人和善,这苟某一副刁钻模样,眼高于天,恨不得把穷人像韭菜一样都给割完了,可真应了扒皮两个字……旁人在背后都暗暗地骂着,这苟扒皮,一定是要遭天谴的。
苟府门前。
“叩叩——”
“你是谁啊?没事随便敲什么门啊,没看到这是苟家的大门啊!修道的人,难道学和尚来乞讨吗?去去去。”
为萤我是来讨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