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出征了,因为文子端从边关传来消息,匈奴那里果然爆发了大规模瘟疫,而此时匈奴士兵气势低沉,正是出兵攻打匈奴的好机会。
当然,文子端不只是传来军情,还写了家书给马姣报平安,马姣得知文子端平安无事,才松了一口气。这口气不松还好,这一松啊,马姣就病了,病得还不轻,毕竟她这段时间以来,因为父亲平反之事,很是操劳,再加上又担心文子端,这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如今甫一放松,再加上马姣前几日,父亲重新安葬,她也前往了,她因此受了寒,本就有些不适,如今病情到是严重起来了。
等文子端从边关回了洛阳,得知马姣病重,连文帝召见都没去,急忙回自己宫殿来见马姣。
文子端怕自己在外多时,身上沾了寒气,让马姣不适,回宫换完衣服后,就直奔马姣的寝室,当他看到马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似此自己离开前消瘦许多,他心里一阵心疼,他已经得知了自己岳父马援战死沙场还被人污蔑一事,也知道马家和马姣这段时间都在为岳父申冤,文子端觉得自己有些失算,因为上辈子自己岳父虽然也战死沙场蒙受不白之冤,但是那是在五年后,但是没想到这次自己重生归来,岳父却提前出事了,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毕竟若是按照原本时间,文子端都有机会布置一番,让马援可以不去南越征战,或者也可以阻止其战死沙场还被人污蔑,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文子端觉得自己太过于信赖前世记忆了,而前世的一些事情,因为他的重生改变不少,他太过于自信,也太于依赖前世记忆,导致如此结果,而自己心爱的人如今还病重,这让文子端心里涌起一丝慌乱,他担忧自己的重生,让事情变得更糟,甚至马姣都会因此提前离开他。
文子端慌乱的跪在床边,抚上马姣苍白消瘦的脸,道:“姣儿,你千万不要有事,你一定要好起来。”
马姣脸上有些烫,被文子端有些冰凉的手冰得醒来了,她刚还有些迷糊,看着文子端,还以为是做梦呢,道:“居然梦到子端了……咳咳,果然只能……梦中才能见到啊!”
文子端听到马姣的话,心里有些酸涩道:“不是梦,姣儿,我回来了。”
“咳咳,你是真得?”听到此话,马姣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摸上文子端的脸,文子端感受到马姣手心出汗,湿湿的感觉,摸在脸上并不好受,但是他并没有阻止马姣的做法,反而用自己手包裹住马姣的纤细瘦弱的手,文子端任由她摸自己的脸,并问道,“现在确定我是真的了吧?”
马姣脑子其实还是有些没转换过来,她摸了好大以后,才露出了笑容,确定道:“子端,真得是……咳咳,你,你回来啦!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文子端说道。
马姣听到这话,本就因为生病而心思敏感,如今见到文子端,这些时日又受了不少委屈,忍不住落了泪,文子端见此,忙替她擦眼泪,并担心马姣身体难受,想要去请太医来,被马姣拉住手,道:“子端,你别走,你陪着,不要离开我。”
文子端用帕子替马姣将眼泪擦干,然后脱掉外袍和鞋子,上了床,隔着被子搂住马姣,道:“姣儿,是我不好,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马姣听到文子端所说,将头抵在他的胸口似乎找到了倾诉对象,道:“子端,你以后出远门,若是可以的话,可不可以带上我啊?”
文子端很是直男的道:“姣儿,我也想一直同你一起不分开,但是你晕马车,再加上外面路途遥远,有些地方气候不好,你去了会不舒服,我以后会尽量不离开京城,但是带你一起出去,就算了。”
马姣没想到文子端会这么说,她觉得自己心里很是堵的慌,她道:“我能克服的,你以后去外面,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带我一起去不行嘛,我前些日子病得实在是难受不已,我甚至以为我挺不过去了,我当时还想着,也许我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文子端一听此话,心里一紧,因为上辈子他就没能见到马姣最后一面,马姣就离他而去了,文子端忍不住将马姣搂紧了些,似乎怕她真离自己而去一般,不过这样弄得马姣有一点儿难受,文子端才松来了些,他道:“姣儿,你不要说了,你一定要长命百岁,我们一定要白头偕老的。”
马姣:“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也想同你长久在一起,但是意外有时……”
文子端为了阻止马姣在说下去,用嘴吻住了她的唇,他也不嫌弃马姣这些时日一直服药嘴苦,马姣病得难受,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去来,文子端感受到马姣的抗拒,才停下了吻,马姣咳嗽了几声,道:“你就不怕我将风寒传染给你,还敢这样吻我。”
“你病着,我看着难受,同你一起染病也好,若是你好不了,我同你一起,到时候我们生同衾死同椁也好。”文子端道。
不恋豪杰,不羡骄奢,自愿地生则同衾,死则同穴,马姣恍惚间,心里觉得这样也好,若是自己真好不了去世了,就拉着文子端一起,毕竟她一想到自己死了,文子端另娶她人就心里堵着慌,说她善妒也罢,说她心狠也好,她不在乎。马姣又想到现在自己和文子端两人得以夫妻恩爱,可是以后呢,文子端有野心,他若是登上那至尊之位,可会还只有她一人。
马姣平日里是不敢说出口的,但是也许是在病中,也许是她发现自己此刻连生死斗看淡了,她忍不住问出了口道:“你现在愿意陪着我一起,将来呢,子端,若是将来你荣登九五之位,你还会如此待我吗?一辈子只会有我一个人吗?”
文子端马姣内心所愿,无非是一生一代一双人。上辈子自己没能给她,多次伤她的心,导致她对自己失望不已,最后临死都不愿见他最后一面。上辈子自己没能给她的,这辈子他用一生来弥补,文子端对马姣道:“此生我只会有一个人,你是我唯一的妻。姣儿,你所愿,一生一代一双人,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