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十)

夜幕笼罩，繁星点点。黑袍人们的自杀让众人瞠目结舌，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白衣僧人。此刻，大多数人的心中或许都在想，眼前之人究竟是僧还是魔呢！

一个魁梧的身影突然挡在了众人和僧人之间，正是冥侯。他与僧人对视之际，面容扭曲，露出骇然之色。月姬想要阻拦，却被冥侯伸手拦住。

“老和尚不愿告知施主的，无心已经告诉你了。老和尚早对你说过，此事你若得知真相，必将成为心底之魔。”白衣和尚缓缓说道。

“忘忧大师的一片苦心，在下感激不尽。但知晓是心魔，不知亦是心魔。”冥侯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这是施主的劫，施主好自为之。”白袍僧人轻声叹息。

听到这番对话，萧瑟和李涟漪的面色都有些怪异，因为两人都想起这和尚的模样，与无花当初那副高僧的样子如出一辙，忽悠众人的手段简直一模一样。

和尚回答完冥侯的问题，待他离开后，猛地抬头，瞳孔中闪烁着妖冶的光芒。一直注视着他们的唐莲和雷无桀终于与白袍僧人的目光交汇。仅是一瞬间的对视，唐莲却觉得眼前僧人的面容忽然变得模糊起来，一个熟悉的场景在眼前缓缓展开……

萧瑟察觉到异样，连忙伸手捂住李涟漪的眼睛。其实李涟漪想说，这和尚影响不到她的。不过感受到萧瑟那温柔的手轻轻覆盖在自己的眼睛上，她也就没有说话，任由萧瑟捂住自己的眼睛。

“闭眼！不能看他的眼睛！”一个声音响起，让陷入幻觉中的众人如梦初醒。紧接着，一个浓眉大眼的灰衣和尚出现，来到白袍僧人面前，指尖迅速地在白袍僧人身上轻点几下，将其弄晕了过去。

此人向大家介绍道，他法号无禅，被他弄晕过去的和尚名为无心，是他的师弟。

天女蕊邀请众人进入了美人庄，唐莲服下了萧瑟给的药。伤势感觉好了一些的唐莲，询问无禅和白衣僧人的来历。

对方告诉他们，他和其师弟无心是寒水寺忘忧大师的弟子。

众人听闻无禅的话，除了李涟漪之外，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昔日的禅道大宗。”萧瑟端起桌上的一杯茶，轻抿了一口，“如今的……魔僧。”

“魔僧？”雷无桀疑惑道，“既是禅道大宗，又怎会变成魔僧。”

萧瑟为众人解惑，原来忘忧大师一人便修习佛家六通，据说他心通修炼至极致能一眼看透人的内心，也能改变人的内心，无需言语，便能以佛法度人。此功法忘忧精通佛门六通，且佛法高妙，以至于寒山寺虽只是一座小庙，但香客却是络绎不绝。可是就在两个月前，忘忧在一次接见香客之时忽然疯了。对方疯了之后，不仅拿刀砍了佛像，还杀伤了好几个香客，护寺武僧赶来阻止时，也无法将其制服，最后据称是他的嫡传弟子赶来，忘忧才丢下了手中之剑，口中喃喃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之后便坐化了，尸体倒地后便成粉尘，眨眼之间便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