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向来有主意,而窦婴也只是希望姐姐能幸福,给窦昭提个建议而已。
窦昭爱看戏,得知京城最大的新风戏楼夜里有新戏,又适逢佳节,她就前往看戏。路过街上,见人卖面具,也买了一个面具戴上,而此时英国公世子宋墨正在大街上,脸上也戴着一个面具。
窦昭和宋墨二人不约而同的进入到一家戏院看戏,两人旁边只是隔着一个屏风,二人都发表着自己对戏的理解。
宋墨给了赏钱道:“戏很好!可惜儿子发现父亲不只是强盗,还可能是害母仇人,想必是出悲剧吧?”
堂倌:“客官且听下去。”
窦昭:“倒也不见得,人们爱看戏,正是因为在戏里,无论是多大的恩怨,都会有团圆收尾,到是人生比戏里更难如意。”
宋墨:“同好易得,同仇难觅,小姐若不信,不如一同看个结果。且看到底是悲是喜。”
窦昭:“撤了这屏风,有烛火微风相伴,更为宽阔。”
窦昭身边的婢女喊人来撤掉了屏风。
堂倌撤了屏风,窦昭和宋墨戴着面具相望,随后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戏台上。
戏接着唱了下去,一旁的婢女疑惑道:“奇了,不是悲剧也不是大团圆,这戏没写完吗?”
窦昭:“儿子是官,父亲是匪,亲情和公义,成了难以调和的两极。结局自然难写,若是后半段,真写出个儿子审老子,岂不是惊世骇俗。”
“小姐以为子不该审父?亲高于理?”宋墨询问道。
“我的意思是惊世骇俗又有何不好?父子孝为大,当官忠为首,无非是看,他是想做个好儿子,还是选择当个好官。”窦昭的亲爹可是窦世英,渣得不行,窦昭对亲爹可没半点儿敬意。对养父永宁郡王则很是孝顺。
“无法两全之事,如何选都注定是件悲剧。”宋墨感慨道,“这主角到也是个可怜人啊”
窦昭听到宋墨的话,猜测他也是挣扎在亲与理之间,才如此神伤。
宋墨:“那依照小姐来看,这出戏该怎么写呢?”
窦昭:“在公堂之上,该怎么审就怎么审。出了公堂,回到家关上门就做回儿子,大道理的话,都放一放。好好低声的哄几句,若是还是不行,大不了就跪个搓板呗。”
宋墨听了窦昭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到写成喜剧了。”
“各位看官有福了,适逢填仓佳节,小人特意为各位看官们备下射覆之戏和小小彩头,以供娱乐助兴。”看台上的老板说道。
“所覆之物皆出自酒楼中,伶人演戏以为提示。各位看官皆可抢答,多中者为胜,下年请听第一题。”
伶人:“是处儿城空战马,递年来满尸啼鸦。”
有人抢答道:“战马,那也装不下啊。”
窦昭答道:“渔阳三弄,祢衡击鼓骂曹操。盖的是鼓锤。”
老板敲锣道:“中。”随之揭开红布,确实是鼓锤。
宋墨:“此等兵器史典小姐都知道。莫非是男扮女装?”
窦昭:“巾帼不让须眉。”
“有请第二道题。”
伶人:“这都是裙钗伴,立地撑天,说什么男儿汉。”
宋墨:“花木兰替父从军。女扮男装需拭去红装,盒中所装之物是花旦所用胭脂。”
老板敲锣道:“中!”
窦昭:“公子如此熟稔妇女之物,难道时常流连于烟花之地。”
宋墨:“书中自有颜如玉。”
一旁有人看到宋墨和窦昭两人针锋相对,颇有些像夫妻打情骂俏,忍不住酸溜溜的说道:“要不你们回家顾争斗去吧,免得在这儿争来争去。是不是啊?”
周围人都纷纷赞同。
窦昭回应:“那有什么意思,争个输赢才有趣啊!”
宋墨也道:“对,若真是这么认输,也枉为七尺须眉了。”
有人喊道:“还有没有第三题啊?”
“有请第三题。”
“听楚歌教人可伤。思亲泪汪汪!”
宋墨和窦昭异口同声的道:“垓下之战,四面楚歌,楚军思乡……”
“楚……”宋墨想到自己家里的事情,伤感起来,说不下去了。
而窦昭则道:“思乡则自然要归家。盖的是酒楼菜品里的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