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 一发完 第一人称 3400+
我真的希望每一个女孩子都不要有这种经历
00
戏子演了一场只有一个人看的戏，也演了一场想一人想了一生的戏。
01
“南姐儿，来着呢，戏要开场了。”鸳鸯在化妆室门口冲我招嚷着。
“就来了。”我抿了抿口脂，正了正衣带，踏着步子走进了戏台子。
02
这儿是清风社，我是社的一个戏子，叫南风。
像我们这些身份低贱些，还没有武魂点，但也有骨气，不去那风月之地做个妓女，就这样当个戏子是不错的。
我是社里的“镇社宝”，我三岁就被卖到这个社，今年已经十九，自会说话起，练了十一年的戏曲，成了这一带有些名头的戏子。
虽小有名气，但依着其他戏子的技艺，也就勉强能混口饭吃。
03
我走上了台子，压着嗓子唱了起来。今儿客人还真是多，观众席坐得几乎满满当当。
不过，基本都是些百姓家的老人，毕竟戏曲这东西，哪儿有年轻人喜欢呢？也听不懂，悟不会，顶多当人哼个小调听。
04
下了台，一天的戏总的算是唱完了，我回到化妆室，卸下了脸上厚重的油彩，露出一张还算清秀的面庞。
我换了身青色的衣裳，虽是布衣，我却也细心地在衣摆上绣了我最爱的青鸟图案。
我给社里的伙计打了声招呼，便出去了。
路过糖葫芦摊儿，偶然看见一个穿着青色袍子的高个男子身边还有一个穿着蓝白色袍子的小孩儿，那小孩儿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正递给那青袍男子。
看他们那穿着，我便是觉得不便宜。定又是富家子弟来外头玩耍。
我摇了摇头，便走开了。
每个人投胎都投得不一样，又何苦羡艳他人？顺从自己的意志，活下去便是。
05
买了些日用品，我便回了清风社。但掌柜的在那儿围着柜台转圈圈，好像很是焦急，见我来了，连忙过来拉住我的手，还一脸愁苦：“南姐儿，刚来了俩世家公子，说是想要听一曲，可现下那些个戏子都回了家，只剩您啦！这可咋办哩？”
“无碍，独角戏也是戏曲。”
06
我又去了化妆室，先换上戏服，再给脸抹上油彩，最后戴上凤冠，走上了戏台。
戏台上并非两个人，只有一个——看那青袍便觉出他是方才在糖葫芦摊前的那个男子。
至于他旁边那位白衣小孩去哪儿了，我不想问，也不配问，作为戏子，我只需要唱好戏就好了。
……
点点碧血洒白扇，芳心一片徒伤悲。
空流桃花香……
一曲终了，我向他鞠了一躬，他也鼓起了掌，浅浅地笑着。
嗯，他不笑还好，一笑起来一双桃花眼很是撩人，活了十九年，第一次见到可以惊艳我的男子。
也对，平时接触到的都是屠户小贩，他是贵族之人，便是气质，也是不同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怎的不会惊艳住我？
07
我也不知最近是怎么了，一闭上眼就想到了上回来看戏的那个男子。
“啧，我这是怎么了。”我揉了揉头发，心里十分烦躁。
08
我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我喜欢上了上次来听戏的那名青袍男子。
唉。
我现在日日期待还能遇见再次他，可惜，贵族公子怎的会日日出来，还日日听戏？
我开始练习那日我唱的戏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听过它的客官也都赞不绝口，说我好像唱出了灵魂。
我苦笑，哪儿有什么灵魂啊？只是它唱出了我的真情实感——相思，仅此而已。
但我这儿又算哪门子的相思？人既不是我夫君，也非我竹马，我甚至连他名儿都不知晓，仅是凭着记忆中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相思吗？
09
若说我以前是为了活计而活命，那么现在便是为了再次见他而活命。
我怎的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但是自他出现，我是想忘也忘不了。
偏是嘴上说的想忘，但若真拿一壶忘情水，我也是不愿喝下去的。
10
是夜，今儿我又唱完了一曲儿，准备去外头犒劳下自己，谁知刚出清风社，就看见隔街巷子里有着三四个大汉盯着我。
糟了。
我刚想装作没看见他们，然后趁机走掉。可刚往回走几步，就被按住了肩。
“哟，这不是清风社的南风小姐吗？来和哥几个玩玩？”
我狠狠推开了他的手：“你放开！”
“小娘们儿还挺泼辣，有点意思。”
他们直接上手拉住我，有的拉我肩膀，有的拉我衣摆。
“你们要干什么！”见我一直挣扎，他们干脆伸出手砸向我的脖子，我后脖一痛，双眼边发黑昏了过去。
11
再次醒来，我是在一个昏暗的屋子，刺骨的冷水从我的头上浇下，让我淋了个透心凉。
冷的不只是身体，还有那凉透了的心。
“哟，醒了哈！”我寻着声音望去，是一个看着便觉得猥琐的汉子。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快放了我！”
“哈哈哈放了你就不好玩儿了，我们这几个大魂师还满足不了你吗？”
他们往我嘴里塞了一块抹布后，我就看见其中一人开始脱衣服了。
“唔唔，唔唔！”我想要大声呼救，可是怎么也叫不出声。我哭了，一滴滴的眼泪从发红的眼眶留下。
无助、绝望吞噬了我。
他们暴力地撕扯着我的衣衫，带着口水的嘴疯狂啃食着我的肩膀、脖子、手臂，他们的糙手在我身上胡乱地摸着，抓得我生疼。
他们像地狱的恶鬼，一次次进去，又一次次出来。
他们看着地上殷红的血迹，还在调笑：“哈哈哥几个快看，这娘们还是个雏儿，咱可有福了。”
我被弄得晕过去，可他们还是不肯罢休，直接用刀扎进我的肉里，让我清醒。
一股恶臭充斥于阴暗的房间里。
我好恨……
12
再次醒来，又是第二天的深夜，四周已没了人，想必是又去寻人了。
我看着满地的碎布和液体，眼泪又控制不住的一颗颗流下。
哭能有用吗？没用，只有等待机会。
我抹了两把眼泪，捡了一块还算干净也没有太碎的布料裹上，又扯掉了窗帘将自己裹好，翻下了窗子，好在这只是二楼，我按着记忆中的样子会到了清风社。
夜很深了，我摇了摇门铃，守在柜台的鸳鸯帮我开了门。
她揉了揉眼睛，还迷糊着：“南姐儿，你终于回来了。”
她又看到我的衣着，又是惊异：“姐，你这是怎么了？”
13
我回到房间，红着眼眶告诉了她。十三岁的小姑娘哪儿经历过，一边哭一边安慰我。
“姐，你别有那种念头啊，鸳鸯会保护你的。”
在没有报仇完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有一点事的，何况我还有愿望没实现啊……
不过小姑娘明明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说要保护我。
“好，那南风姐姐以后就靠小鸳鸯保护了。”
我房间里的灯光很灰暗，但是拨凉的心却渐暖。
14
那群人定以为我已经自杀，也未曾来清风社找过我，这倒是目前唯一令人感到安慰的消息了。
好景不长，一个月后，天斗和星罗向武魂帝国开战了。
打仗最遭殃的不是士兵，而是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我们刚好住在天斗和武魂帝国的交界处，现下大家都在举家搬迁，生怕战火殃及池鱼。
社长也说清风社要搬迁了，我不舍啊，这可是呆了十八年的家。伙计们也不舍，毕竟自己都是在清风社安的家。
社长还是被我们说动了，毕竟搬走了也得花很长时间熟悉。大家都宁愿在清风社里死在一块儿，也不想在不熟悉的地方过得心惊胆战。
15
现下开了战，哪儿还有闲人在这儿听戏？幸得我们都存有一些积蓄，还可以凑合凑合过日子。
战火烧得很快，听说武魂帝国供奉殿的六个供奉都惨死，大供奉还献祭了。
最后嘉陵关那一战，也是双神之战——修罗、罗刹、海神、天使神。
天斗大军攻破了嘉陵关，天斗的士兵和魂师可恨死了武魂帝国，于是，来到武魂城后就烧杀抢掠。
我打听到了那群人的下落，刚好就在清风社附近。
我赶去了那个地方，刚好看见有一群天斗的魂师围着。
我拿出积攒已久的金魂币，递给了那群魂师：“几位爷，我和他们有过节，可否交与我处置？”
他们收了金魂币，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你，你居然没死……”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一个人惊愕地看着我。
“对，我没死，我就是要亲眼看着你们下地狱！”
我掏出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了那次领头人的下端，“啊——”，一声惨叫，很是悦耳。
我又挨个地帮他们yan了，算是为那些无辜惨死的女孩们报了仇。
我见他们还有意识，又将他们的舌头一一割下，这样，就叫不出声了。
我一刀刀地在他们手臂上割着，直到他们失血过多死过去。我点了一把火，毁了那座他们作案的房子。
16
武魂城彻底被攻破，里面剩下的皆是些没有钱搬走的老弱妇孺。
我将清风社里的所有人劝走，自个儿留了下来。
我坐在空无一人的清风社里，没人说话，嗯突然就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看着街上的尸体、鲜血，我麻木了。
17
我穿上了唱那出独角戏的戏服，登上了残破又处处充斥着血腥味的城楼。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啊。
那惊鸿一瞥便让我欣喜多年的人。
我的名字或许早已预示着什么。
18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19
我站在城墙上，唱起了万分熟练的词。只是希望他若再来，能听见。
20
一曲终了，我细细回忆着这短短的一生。
这一生，我不悔，因为，他温柔了我的岁月。
若有来世，可否让我再次遇见你？
21
我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燃烧的火焰将我吞噬。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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