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诶这个房门口有个纸箱子,上面放了一捆葱。这捆葱外面裹着黄色的老皮,里面早就糠掉了,就如老了的茭白,至于它的味道,完全无法恭维;所以它就被放在这里,等着完全干掉、发霉,然后就可以被丢进垃圾堆。
切诶冬天很冷,就多穿件衣服;心里很冷,就做喜欢的事情。怕黑了就开灯,心塞了就去跑步,矫情了就去吃,难过了就拉开窗帘,总有天亮的时候。
搭配所以很多原来的白领,这个时候被迫住在大电器的包装盒里,什么油毡、破塑料布搭成的棚屋,老百姓管这叫“胡佛屋”;拎一个破塑料袋,满街捡嚼剩的鸡骨头、土豆皮、烂水果,管那塑料袋叫“胡佛袋;穿着报纸御寒,当然他不是整身都是报纸,西装里面塞上报纸,皮大衣给卖了,管那西装叫“胡佛衣”。
搭配那个时候我和她都在外面租房子,分别租在学校外面那条马路的两头。中午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去一家小饭馆吃饭,麻辣牛肉一直是我们热爱的菜色。那个时候我们每天都喝掉大量的雪碧来逃避炎热得无所遁形的夏天,头顶哗啦啦的白光伸出手来,抓住每一个暴露在空气里的人,全身都像是要被烤得发出噼啪的声音来。
切诶自然法则告诉我们,某些失去生命的东西似乎跟生命还有某种神秘的关系。地窖里的酒是根据葡萄季节的变化而改变味道的。据说,腌在缸里的野味是按照活肉的法则改变味道和状态的。
切诶在她幻想中的地方,她可以锁上房门,控制温度,拥有自己的家具。没人要她起床,没人关掉她最喜欢看的肥皂剧或者弄坏她的衣服,也没有人可以因为过期刊物和杂物构成安全威胁而扔掉她的“藏品”。
搭配你干嘛不把它卖了?穷人都穿着报纸,睡在冰箱盒里,你的牛肉卖多少钱一磅,他能买得起?你把它卖掉的钱,赶不上把它从农场拉到屠宰场的运费。所以,干脆就毁掉,由政府补给你这个损失,等待着市场恢复。市场怎么恢复呢?他得找到工作,没工作的话,也恢复不了,你得给他创造就业机会。
搭配把我领到一个空荡荡的场地,一个电炉在的水泥地面上,上面坐了口不锈钢大锅。整个空间的宽阔把原本不小的物件弄得不成比例。我和里昂都显得不成比例的小。我环视周围,看见一个冰箱,一张餐桌和四把形状各异、新旧有别的椅子不着边际地搁置在空旷中。
切诶这是好早以前学校广播里放过的歌,那个时候我们还趴在课桌上安睡,中午的太陽晒烫我们年轻的脸。抽屉里还放着没有洗干净的饭盒,头顶的电扇缓慢地转动着带出一阵一阵炎热的风。
切诶人生的追求也是如此,有的人只顾物质而不顾心灵;有的人为了强调心灵而鄙视物质;只有视野开阔的人,才知道心灵与物质平衡的重要。物欲的追求与心灵的追求乃是天平的两端,一个有慧心的人自然可以找到既可充饥又好吃的面包。走出面包店,我想明天再买花生面包吧!然后我就边走边吃刚出炉的奶酥面包,热气腾腾的,滋味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