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燕子篇

萧云跟着萧风上街总是格外的乖巧，萧风也很顺着自家小妹；在他看来.妹妹活泼欢脱，但也从不失礼于人。既如此.就不应约束她太多、灭了她的真性情。自己从前跟随娘亲去拜访过这杭州城里的许多商业大户,家里也不乏养于深闺的千金，还有自己在书院里也有不少同窗家中也育有女儿，但不管是富户商人家的千金，还是普通人家的闺女，总是早早的禁了天性，养成了规距、教条，从父从兄,将来也从夫的女子,而对于自家这个妹妹，自己为兄长，虽知有一日、她也避不可免的嫁为人妻.但自己私心里,却不愿将自家妹妹养成那方寸之间的闺阁女子.她不该如此.她不是那攀附的菟丝花，而该是那娇艳带刺的火红玫瑰

想到这里.萧风不由得自己笑笑 再低头看看娇小的萧云.心中念:“自己可能真的想得太多了.自家妹妹有观念开明的外祖、眼见开阔.见识广博的父母、又怎会被养成那般温弱.她会在外祖.爹娘思想行为的潜移默化之下.成长力得有自己的‘筋骨’”,有自己独立的见解,也会有娘亲那般坚毅勇敢.对这个世界而自己要做到的.就是努力奋斗.像自家爹爹那样.胸有天地，守护自己的家园也守护自己生命中最在乎的家人们

萧云看着自己已经走神的哥哥很久.见他又似看了自己一眼.才摇着哥哥的手道:“哥在想什么呢?是有心事吗?”

萧风缓过神.说到:“哥哥看着云儿如何活泼可爱.哥哥心生欢喜呢!”

萧云听着萧风的夸赞之语,心中高兴,小脑袋一摇一摆的.可骄傲了.说到:“哥哥不嫌云儿聒噪就好.平日里.哥哥要安心读书.云儿乖乖的.不去打扰哥哥；可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才想着让哥哥陪着云儿出去逛逛,这几个月.云儿也上学了.知道哥哥的勤奋.也了解了读书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云儿理解的!”

萧风捏了捏萧云的小手掌.笑着说:“我家云儿可真是长大了，现在很是懂事呢!哥哥可高兴了.我想爹娘也乐见我们云儿的进益的!”

说着萧云指着前方一家馆子说刻:“哥哥你看.那便是我学堂同窗小哥哥说的那家小吃店.云儿认识那儿个字的.叫”萃西湖”一边说一边抬头看上萧风的眼睛.像是在等待着自家哥哥的认同

萧风看着抱着期待的满眼冒光还咽着口水的妹妹.不犹得笑出了声.但还不忘答复自家妹妹:“好！那我们还等什么呢?快进去吧!晚了,好吃的点心就要卖光了咯!

听到这儿小吃货终是等不急了.一个劲儿拉着萧风说:“哥哥咱们快些快些进去:别真的卖光了.咱们可就白跑一趟了!”正在门外了迎来送往的店小二看到二人虽年纪不大但穿着讲究奢华，定是容贵人家的公子和千金…

萧风牵看萧云进了这家叫“萃西湖”的小馆，店小二看到二人穿着华丽也极有眼色的招着二人进店“二位小公子小小姐，看着像是第一次来咱家小馆啊！快…快…里边请…是边请！“

店小二麻利的将小兄妹俩领到二楼的一个隔间里安坐，还热情的介绍到：“小公子、小小姐，这二楼的隔间设计得十分巧妙，隔而不闭，通道入口皆设在后方，这样往来人流都不会影响食客观赏楼下舞台的表演！小的看小公子和小小姐想必也是爱热闹的，不如就在此安坐，如何啊？”

萧风：“好！就在这儿吧！小二哥儿，我们第一次来贵店，把你们店里的招牌点心，都拿上一份尝尝鲜儿吧！”

萧云惊奇的看着哥哥，问到：“哥哥，听说他家点心样式很多的，你让上那么多，怎能吃完，浪费不好吧！”

萧风轻轻拍拍萧云的小脑袋，说到：“没事儿，咱们可以带些回去，给外祖父外祖母爹爹娘亲都尝尝鲜儿，也不枉咱们出来这一趟呀！”

萧云头大的小脑袋如蒜捣泥:“好啊!好啊!”

等到点心上齐.兄味二人便进开始逐一品尝儿起来.楼下说书的也正精彩,赢得大堂掌声连连…

正当兄妹二人吃着点心,听着说书正起劲儿时,便听到店小二再次引了客上楼的声音；似乎人还不少；萧云回头从身后的雕花隔断看出去.看是几位身着奢华锦服的夫人.几人从隔断后方走过,还能听到她们身上“叮当”作响的珠翠碰撞的声音…萧云没有说话，只是与自家哥对了一眼,便转回头，继续听书了…

只是没过多久,隔壁却传来了热闹的闲聊…

其中一位女眷开口道：“陈夫人.听说.今日翠山书院的山长到你家拜访去了?” 听到隔壁说起‘翠山书院’，说到外祖，萧风兄妹俩便被吸引了过去…

陈夫人:“哟!王夫人这消息可真是灵通啊！莫不是在我家安了暗桩了吧!”

王夫人给陈夫人酙上了茶并赔笑着说到:“陈夫人说笑了,我哪有这本事啊.不过是今儿上午我上街去买些小玩意儿时看到了杜山长夫妇带着自家女儿女婿,同坐在萧家的马车上.我好奇就跟了上去,只见他们进了你家也想着杜山长一家如此隆重的登门.想必有什么重大的消息.你也知道的我家二儿子也在翠山书院读书.且开了春也要参加乡试.所以就想替他探一探路嘛!”

陈夫人拿起那盏茶.细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平静的说到:“要说这翠山书院啊.可是出过不少进士了.也算是咱这杭州城里数一数二的书院，这杜山长夫妇也真是另类的教育人.这从翠山书院出来的学子.就算不科考,也能在其他行当里立稳脚根.所以不少人啊.都希望家中子弟能到翠山书院求学呢!”

王夫人:“说的是啊!这杜山长夫妇膝下也只有一位独女.嫁与萧家家主.也是个颇能干之人.竟能跟着夫君走南闯北的打拼.颇有一番女侠气概.我家老爷可是赞美得紧呢,说这样的女子才是真正能顶门立户的当家女眷，不似平常妇人,一世困于后宅.真真是‘头发长风识短’呢!”

陈夫人:“许是吧!“杜山长夫妇的风识也是广阔的,胸怀天地间”的学究者.今日杜山长夫妇登门拜访.倒不是行为了开春的乡试的.而是为了另一桩事儿!”

王夫人眼巴巴的看着陈夫人的眼睛,期待着从她嘴里得到有价值的信息…

陈夫人与王夫人交往多年，关系较为亲近，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便直说了：“你也知道的，我家老爷也是读书人，只因家中需要没有继续求学，与杜山长曾是同窗，对教育之事有一些见解，所以杜山长有些个新想法就会来找我家老爷聊一聊！今次啊，杜山长夫妇是为了开办女学之事而来的！说是已向学政提案，学政也已答复，说过了年就下来考察关于女学的相关事项，相与我家老爷聊聊这女学的一些课程开设等细节问题！”

王夫人听闻“女学”二字，吃了一惊，脸上显现的表情即是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好一会儿功夫才缓过劲儿来，说到：“女…女学？学什么？也同男儿一般，诗词歌赋，作天下文章?这能行吗？”

王夫人一脸质疑的表情，陈夫人说到：“你想什么呢？这女儿家不必科考，自是和男子学的不一样啦！当然，这识字懂礼，还是要学的，虽然我们这样的人家平日在家也请了女先生来教，但总归没有女孩子们聚在一处共同激励的学效果那样好罢了，再说了，我们这样人家的女儿们，将来都是要为人妻，当家做主的，能多学一些，还不是好事儿吗？”

王夫人：“这可算是件顶好的事儿！对于咱们这样人家的女儿们，本也没指望她们能够像萧夫人那样能与丈夫携手打拼，能守住家园就很好了，可这女儿家家的，也不好跟男子同坐一室吧！这时间一长，那不是又要上演多几出《梁山伯与祝英台》了嘛！

陈夫人说到：“这你可把心放肚里吧！人家翠山书院早已劈出了新的地方，修了屋舍，都是独门独院的，你倒是不用操心这个了！”

王夫人：“那便好！我家有女儿侄女儿三四个呢！也可一道送过去，可不知几时入学呢？”

陈夫人：“想来怎么也得过了乡试吧！”

……

这一趟出门，对于萧家两兄妹而言，也是收获颇丰的，回家之后述于外祖爹娘听；萧之航还说到：“看来还是得多出门，困于家中的孩子，注定是短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