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燕子篇

很快便到了除夕，天刚亮，萧宅上下便在陈管事的安排下，再次将屋内屋外，花园后厨都打扫得一尘不染；随后，家主一家老小起身，因着今日是除夕，杜雪吟早已给一家老小备下了过节的新衣裳，由各自的小厮，嬷嬷送至各自的寝室，所有人一起身便换上了新装，欢欢喜喜的来前厅用早饭…

小云儿蹦蹦跳跳的在外祖父外祖母爹爹娘亲跟前儿展示着自己的新装，她双手微提着罗裙，裙带下垂，末端处两个白色毛绒球也随着她的动作而摆动着，上衣袖口领口都有一圈白色绒毛，看上去软乎乎的，而头上梳着双髻，还别着红色玫瑰的绒花头饰…

杜夫人可是打心眼儿里喜爱这个可爱机灵的小外孙女儿，觉得这个小丫头比自己的女儿雪吟更加机敏，只要对其好生引导，假以时日，这个小姑娘亦可成材，她欣喜的哄着她：“咱们的小云儿啊，是最最可爱的！再穿上这娘亲给准备的新衣裳，那就是天赐的福宝宝呢！”

萧云挥舞着自己的小胖手，兴高采烈的说到：“云儿是福宝宝！云儿是外祖母的福宝宝！”

杜夫人双手轻轻捏了捏萧云的小圆脸蛋，回应到：“是…是…云儿是我们大家伙儿的福宝宝！”

这时，杜山长，萧之航夫妇和萧风也来到前厅，大家相互问了安之后，围坐一桌，启筷用餐…

杜夫人笑着说到：“我们这一家子啊，你们父亲，之航，还有风儿每日都在花园子里各自健身，太极，剑术，武术都占全了，今早我路过一看啊，好似一幅全家修身图景，改日得空啊！我定要将这些画下来，留作纪念！”

杜雪吟：“娘！这才三人，哪就能算是全家呢？您忘了咱们三人了呢？”

杜夫人：“对！雪吟说得对！既是过年，当以全家大团圆为题，那咱们娘三儿该以何种状态入画呢？雪吟，你有什么想法吗？”

杜雪吟思考了片刻，说到：“女儿觉得，咱们可来个动静结合，既然爹、之航，风儿在院中习武，视为‘动’那咱们三人便来一个‘静’景，娘可以自身入画，在廊下绘画为一景，女儿呢就在一旁抚琴，至于云儿嘛，云儿年幼，也好动，这可怎么办呀？”

这时萧之航插了进来：“咱们云儿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要求她静下来恐不太容易，要不就以云儿踢毽子入画如何，想来咱们云儿的毽子是踢得不错的！”

萧云听到自家爹爹说起自己以及自己的毽子，萧云便放下筷子，迎合起了自家爹爹：“爹爹…爹爹…云儿的毽子踢得很好的！待会儿吃完了早饭，您和云儿踢一会儿毽子吧！”

萧云水灵灵的大眼睛巴巴的望着萧之航,萧之航对自家的两个孩子有着深深的歉意.小小年纪便独自在家.远离爹娘.风儿虽为兄长.但却也不比云儿大上几岁.肩上已担起支撑家园的责任.十一二岁的年纪与自己这个作父亲的一般严肃板正,也不知这样对他是否有益.而对于云儿这个小女娃.八岁的年纪别人家的女娃早已开蒙.而她才刚刚开始，再者因为父母不在身边.她也缺定安全感.听照顾她的嬷嬷说.他们不在家时.云儿总是独自在府门外坐着、夜晚也睡不踏实,看着云儿这样期盼的眼神,自己也不忍拒绝；回答到:“好!待会儿吃了饭、爹爹陪云儿踢毽子!好吗?“说着给云儿碗里来了一块糕…

自家爹爹答应了自己.萧云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她可是一直期盼着爹爹娘亲能陪自己玩一会儿，虽然她心里明白，等过了年，爹娘还是要出远门等过了年.爹娘还是要出远门,南北的巡铺经商.但她并不怨怪,她见过很多孩子.因为家里贫困被爹娘卖了抵债或是换取米粮,她的爹娘虽然常年在外.留下她与哥哥在家,但他们不愁吃穿，能够上学念书.还能帮扶很多遭受苦难的人,她的爹娘很不容易.也很伟大像很多外人说的那样他们是侠士...

饭后.众人歇了一会儿、杜山长的叫人摆上笔墨纸砚于花园长亭内 .开始给家中写新春对联和‘福’字；杜夫人与杜雪吟母女俩则在一旁剪窗花.而萧之航则与萧风陪着萧云踢起了毽子； 一家人虽各忙各的事儿.但也是一幅欢乐的景像.

写好了对联、萧之航带着萧风萧云在家丁的帮助下贴满了全府上下每一扇门柜.每一个通道口，最后由萧之航将萧府大门的对联贴上.则大功告成…

随着门外各家鞭绝声依次响起.萧府也响起了欢庆的朝炮声.今夜的萧府.众人齐聚在正院大厅中.这是个极宽敞的大厅.足可摆下十一二桌，足够萧家一家以及一众家仆齐聚一堂了

陈管事作为萧府的老总管.他示意家主是否开席.萧之航点头后.陈管事向着大家伙.宣告到:“今日除夕.蒙家主厚爱.欢聚一堂、共迎新年.大家开席啦!”此话一出.众人也识礼的站起身、端起酒.齐事道:“恭祝家主平安康泰.四方来财、恭祝大家平安美满!“

陈管事让大家伙坐下用餐.大家伙也欢欢喜喜的吃了起来.席间.萧之航站还身端着酒杯的说到:“诸位.今日除夕、萧某携全家深谢各位在过去的这一年中的辛苦劳作.为咱们这个大家庭的安宁倾尽全力，也深谢各位的各司其责,守护萧某的一双儿女，让萧某与夫人能够安心在外打拼，值此迎新之际萧某与夫人也拿出杭州城中两家店铺的盈利作为利是分发给大家希望各位在新的一平添点儿如意.吉祥.加份儿好意头！” 话华、一饮而尽.随后，杜雪吟已从后厅里捧出了堆满红色的匣子.与萧之航一道逐一发到各人手上

众人吃了团圆年饭、领了寸手的红色福袋方才回到各自的岗位上继续各尽职守…

吃完了年饭.天色已黑.照往年的习惯,这一夜是要守岁的,当然、也不能定定的坐着。这对于好动的云儿是难以做到的、一开始萧云倒也还踏实的坐着.往左听外祖又爹爹.哥哥闲聊着书院.江南江北一耳朵 往有听娘亲外祖母聊着书画.在外的经历一耳朵.但好像他们越说越起劲儿越聊越深入,可苦了咱们的小云儿了，她听着但总插不进嘴呢!可云儿不是个闷葫芦,她从太师椅上滑下来,走到圆桌前拿了一决糕.走到外祖父跟前儿递给外祖父,说到:“外祖父.云儿给您拿糕吃!”这下外祖父爹爹这一组终于停下了话题,将注意力转向了萧云.

杜山长接过云儿递来的糕点,转回头跟萧之航调侃到“看看…咱们云儿再给我们提意见了呢!说我们冷落咱小宝贝咯！”说着还朝自家女婿晃了晃手中的糕点..

萧之航心领神会,站起身,一手抱起萧云,一手捏住萧云圆呼呼的脸,笑着说:“说得对！咱们啊…不能只顾自己

聊得开心.忘记了咱们的小云儿.不然啊…咱们小云儿就快去跟周公打招呼咯!”话毕.全家都笑了起来

萧风安抚到:“云儿，你可千万别睡着哦!今年爹爹还给你准备了惊喜哦!你要是睡着了.可就错过了哦!”

萧云听到哥哥说有“惊喜”精神可来了，问到:爹爹…爹爹...‘惊喜”是什么呀?现在可以给云儿看吗?”

萧之航笑容满面.满口答应着萧云.转头跟萧风说到：“风儿.你去找一道陈管事.告诉他一声.可以开始了!”说着萧风点头便出了花厅…

萧云更是好奇了、欢快的喊到。“爹爹，云儿可以跟哥哥一道去吗?”萧之航看着被好奇的勾起的好奇心小女儿。笑声更大了些，回到：“云儿不急！马上就好啊！等一小会儿就好”

随之萧之航叫了花厅里的岳父岳母、夫人，抱着云儿出了花厅，来到花园边上的回廊上。不一会儿，夜空被一道火星划破了宁静。随亦夜空便是加星闪耀；如鲜花绽放、云儿虽然往年也玩过花炮，但只是一些小烟火棒.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飞到夜空之中如此炫丽庞大的烟花.一朵连着一朵的绽放着…萧府众人也都在听到响声后跑了出来,共同在烟火的光芒闪耀下迎来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