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紧紧抱在一起，似是再无往日恩怨……郭芙觉察其中不对，忙上前将两人分开。
洪七公倒是还好，只有些虚弱，欧阳锋却反而面色涨红。
只恐是回光返照之境。
转瞬之间他脸色就苍白下来。
“义父！你怎么了义父？”
杨过惊疑不定之下拉着郭芙的衣袖求道：“师姐！郭芙！郭芙你救救他。”
郭芙凝目思量了一瞬，什么也没说，只吩咐杨过扶着欧阳锋坐下，然后运起九阴真经之中的疗伤功法为其疗伤。
杨过是又惊又骇，只坐在一旁护法，不发一言，洪七公和小龙女更没什么话说。
……
“咳！咳！”
大动干戈地比武之后又替将死之人疗伤，郭芙只觉往日无法丈量的内力此时空空如也，不知何时起感到了冷意。
欧阳锋终于缓了过来。
杨过忙上前扶着欧阳锋，急道：“义父，你怎么样？”
欧阳锋摆摆手道没事，他这下已是清醒过来，又在这一遭之后冷静了下来，只是神色复杂地看向杨过，这个不是他儿子的儿子……
一旁郭芙脱力后被小龙女扶着靠在她怀里，没好气地说道：“好呀杨过，光想着你义父！你义父现在是没事了，要不要看看你师姐我呢？”
杨过这才反应过来：“师姐……你怎么样？”
“你觉得呢？”
郭芙给了他一个白眼：“行了，没什么大事，大抵只是虚弱一段时间。”
她自己心里有数。
“你这好义父可算是清醒了，不知道你们父子俩有什么说道的，自去吧，我只盼你别又被掳走了，反过来又要我和师父去追。”
“……”
欧阳锋半晌没说出话来。
“义父……”
欧阳锋：“你救我一命，我记住了。孩子，跟我过来吧，我有话同你讲。”
转而又神色复杂向郭芙道：“放心，我欧阳锋说话算话，不会再掳走他。”
郭芙闭上眼摆摆手，眼不见心不烦。
……
……
郭芙在山洞中调息，小龙女和洪七公在一旁守着，洪七公倒是话多，可惜小龙女不怎么讲话，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而另一边。
“义父，你要同我说什么？”
杨过也是第一次见到清醒的欧阳锋，却不知道他这稀里糊涂拜的义父现在还认不认他，转念又想到“西毒”好像是个“坏人”，心中更忧虑。
此外还牵挂着郭芙的伤势，只道自己方才实在是不该……师姐对他好，还为了他救欧阳锋，自己却……
欧阳锋正了正神色：“孩儿，你叫……杨过是不是？”
“是。”
杨过被唤回来，点点头道。
“唉……”
“我这一辈子向往着要做天下第一，在第二次华山论剑之时，因逆练九阴真经功力大进，只是也疯了这么多年，阴差阳错竟认了你为义子……”
“倒也算是颇有渊源。那个小姑娘是黄老邪的外孙女吧，瞧着比黄老邪顺眼，哈哈哈！”
欧阳锋说着说着重重地拍了拍杨过的肩膀：“好孩子，你也很争气，不愧是我欧阳锋的儿子……”
只可惜，他的亲生孩子早死去多年了，如今孤家寡人一个。想到这儿不由神色落寞。
“疯癫这么多年，一朝清醒才发现，纵然我已成天下第一，却失去太多太多……”
“这世上之事，向来是难以预料。”
“孩儿啊……”
“……当年……我同你义母有个亲生的孩子，只是因为某些缘故，我不敢与他相认，只能倾尽我之力对他更好一点，却不知白发人送黑发人，哈哈哈哈。”
“义父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事没做过？却不敢承同他相认，直至天人永隔，如今这生死一遭也走过了，才知道……莫要等失去才知道珍惜。”
“野心？名声？还是自尊？”
“那些算个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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