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斗便是三天三夜。
暮色中，论剑峰重归寂静。
……
欧阳锋和洪七公双双力竭，他们相互搀扶着大笑下山去。
早已等候多时的黄蓉，亲自前来接郭靖与小龙女返回桃花岛。
至于一心在外的黄药师，她自然是带不回去了。
当黄药师箫声再起时，已褪去了初时的凌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柔和温润的韵味。
似微风拂面，又似流水潺潺。
“中原都看过了，要跟我去西域尝尝葡萄酿吗？”郭芙重新将软剑缠回腰上，对杨过扬了扬头问道。
杨过点点头道：“要。”
他们辞别了众位亲朋，再度踏上了游历天下的旅途。
或有不舍，但更多的却是对未知的期许。
风起时，衣袂翻飞，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暮色之中。
难有少年时，总有少年来。
这是属于少年的江湖。
……
——啪！
醒木砸碎满堂喧哗，白须说书人将折扇“唰”地展开。
“列位看官，且听这『双绝归隐，玄玑西行』的妙处！话说那欧阳锋倒踩七星步，蛇杖挑着洪七公的破酒葫芦，二人相拥着下山……”
茶博士适时敲响莲花落，满堂烛火忽明忽暗。
说书人袖中飞出十数枚铜钱，叮叮当当嵌在梁柱组成了北斗阵：“这正是——毒非毒，侠非侠，半生恩怨化酒渣！”
“再说那桃花岛主……”折扇忽然指向东南，惊起檐下宿燕，“玉箫声渡寒潭时，诸位且看！”
小厮抬出个蒙着红绸的托盘，掀开竟是半截嵌着蒙哥金盔碎片的桃木剑。
“黄老邪竟往东海去了，临行前在醉仙楼题了半阙词——”说书人蘸着酒水在案上狂书，墨迹竟显出血色梵文，“欲问后两句？得往西域葡萄架下寻！”
“最妙是那郭杨二人……”
醒木再响，满堂烛火尽灭。
“于是啊，这第三次华山论剑的新五绝便应时而生了——”
“『东邪』黄药师——碧海潮烹侠客茶，弹指惊破帝王家！”
“『南仙』小龙女——玉蜂针绣山河图，素心一剑济苍生！”
“『北侠』郭靖——降龙掌收七分力，更留三分守山河！”
“『西狂』杨过——玄铁无锋藏柔肠，寒潭水洗少年狂！”
“『中玄玑』郭芙——九阴回春救万人，双剑合璧镇乾坤！”
“哈哈哈！倒不知江湖相逢时，她是先送各位一剂救命散，还是先赏三尺封喉剑？”
……
……
侠踪不灭。
十年后茶马古道，商旅们传唱着新调：“君不见玄铁重剑斩王旗，又不见玉蜂素心渡苍生……最妙襄阳郭女侠，战时可破千军阵，闲来煮酒论茶经——”
酒肆角落里，蒙面女子屈指弹落剑穗上的尘埃，露出半枚小红马挂饰。
她对座的独臂男子突然轻笑：“郭女侠这坛梨花白，可比当年军营的浊酒强多了。”
“杨大侠谬赞——”
杨过轻抚剑柄，眉宇间透着几分欣慰与怀念：“听闻襄儿如今已学有所成，独自踏上了江湖路。更以‘小东邪’之名行侠仗义，倒是颇有当年她外祖父的风范。”
郭芙轻抿一口酒：“这丫头若没有过人天赋，又怎会入得师父青眼。”
杨过：“这倒是。”
郭芙轻叹一声，又道：“……想必如今桃花岛上的桃花开得正盛，也该回去看看了。”
“一起？”
“嗯。”
两个剑客并肩远去。
——
零零妖第一个世界圆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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