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德忠虽然背对着她们，但似乎一直在留意这边的动静，听到这句话，他的背影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阿宁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这个解释半真半假，但足以暂时应付过去，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解释她为何只关注何秋果。
何秋果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情绪明显低落下去。
就在这时，黄德忠忽然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向阿宁：“阿宁小姐，你说你对我们的公务没兴趣，只保护何秋果。那么，假设，只是假设，”
他加重了语气，“如果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会将她置于极大的危险之中，你会怎么做？会阻止我们行动吗？”
这个问题将所有队员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阿宁迎上他的视线：“我不会干扰你们的行动。”
“但在危险发生时，我只能尽量确保让她活下来。”
她顿了顿，补充道，“至于危险从何而来，是你们需要解决的问题。”
黄德忠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任何一丝破绽，但最终失败了。
他收回目光，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
“最好如此。”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监控屏幕上。
羊驼偷偷碰了碰何秋果的胳膊，用气声问：“啥情况啊？她真是你爸朋友派来的保镖？”
何秋果摇了摇头，她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而阿宁，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握着那杯没喝的水。
.
临时指挥点内。
黄德忠和队员们围在监控屏前，反复回放着菜市场附近的录像，试图从模糊的人影和飞逝的瞬间中抠出一丝线索，但徒劳无功。
挫败感蒙在每个人心头。
就在这时，主控台上的一部电话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室内的沉闷。
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顿，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部电话。
黄德忠迅速抓起听筒：“我是黄德忠。”
他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重，眉头越皱越紧。
“……确定吗？……好，我知道了。我们立刻准备。”
他挂断电话，转过身面对全体队员，刚才的疲惫和挫败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临战前的锐利。
“刚接到总部技术科紧急通知，”
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砸在安静的空气里，“他们截获到一段极其短暂的加密信号，源头发射位置就在菜市场西门外围，时间就在我们跟踪目标丢失后不久。信号内容无法完全破译，但解析出的几个关键词指向‘昌宁公寓’。”
“昌宁公寓？”
布丁愣了一下，“那片老小区？住户多得跟蜂巢一样，里面还没监控！”
“对，”
黄德忠点头，“影子扔砖头、甩掉我们，可能不只是戏耍。信号在他消失后立刻出现，这太巧合。技术科判断，他很可能是在进行最终的目的地确认，或者向同伙发送安全信号。他的老窝，或者说一个极其重要的据点，大概率就在昌宁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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