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矛盾和撕扯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够了。”
熙蒙关闭电脑，站起身，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无论她是谁，有什么目的，都与我们无关了。警方很快会查到这里，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澳门。”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和决断，仿佛刚才那个在通讯器里崩溃痛哭的人只是幻觉。
他必须压下所有个人情绪。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他看向仔仔。
仔仔抬起头，眼睛肿得像桃子，但还是努力镇定地回答：“准备好了，身份和物资……都没问题。”
“好。”
熙蒙扫过每一个弟弟的脸，“忘掉刚才的一切，忘掉澳门的一切。从现在开始，我们只为好好活下去。”
他率先拿起沙发上的一个背包，走向门口。
胡枫深吸一口气，跟上。
阿威默默将武器收好，站起身。
仔仔也擦干眼泪，抱起自己的装备包。
小辛站在原地，看着哥哥弟弟们走向门口，背影决绝。
他猛地抬手，又灌了一杯酒，然后将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碎片四溅。
他踩过那些碎片，跟上了队伍。
……
警方临时指挥中心。
气氛同样凝重。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着永利皇宫及其周边的详细结构图和人员布防图。
黄德忠经过紧急手术，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仍处于昏迷中。
何秋果手臂上缠着绷带，坚持回到了指挥岗位，她的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王雪梅（Madam）脸色铁青，正在听技术人员的汇报。
“确认目标车辆进入永利皇宫地下停车场后，嫌疑人分头逃窜。目前已封锁所有出口，但内部结构复杂，人流密集，搜索难度极大。”
“信号干扰源查到了吗？”
“是内部通讯系统被入侵，短时间内无法完全恢复。各小组只能依靠预设方案和原始通讯方式协同。”
何秋果盯着屏幕，忽然开口：“Madam，狗头之前分析过，他们的最终目标很可能是利用今天画展后的直升机撤离。这是最快最彻底的离开方式。”
王雪梅点头：“直升机坪是重点布防区域。但他们现在被打散，还能有能力执行原计划吗？”
“能。”
何秋果肯定地说，“只要那个操纵网络的家伙还在，就一定会想办法执行计划。而且……影子死了，他们的同伙也死了一个。”
“他们只会更疯狂，更想尽快离开。”
她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补充道：“我建议，加强对各通道，尤其是通往顶层区域的通道的监控和排查。他们擅长伪装，必须格外注意任何形迹可疑的人员，尤其是……结伴而行的男性，或者看起来像工作人员的人。”
命令被迅速下达。
何秋果走到角落，拿出手机，尝试拨打一个从未存在於通讯录里的号码——那是阿宁上次离开时，塞给她的一个一次性通讯器号码。
信号接通了，但久久无人应答。
就在她准备放弃时，通讯器里传来阿宁清冷平淡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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