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有些久,那天的细节程以清用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五年后再看见这颗星星和奖杯,程以清心里多了份久违的豁然。
有件事也许是简亓说对了,其实他和简亓早已经怀抱着默契相爱多年,那一句“我喜欢你”要不要说出来,其实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有些心意不需开口,是因为来自简亓。
他出神的功夫简亓已经从浴室出来了,带着一身中药味儿。
“发什么呆呢?洗澡水帮你弄好了,先进去泡着,把你的一身疹子先消下去。”简亓吩咐完就带着程以清去了浴室。
奇奇怪怪的中药铺了一浴缸,程以清闻到药味就皱鼻子,他现在胆大包天,直呼简亓姓名,“简亓,我不喜欢这个味儿。”
程以清在撒娇的路上天赋异禀,只要他想,稍微动动嗓子就能把人迷得七荤八素,唯独简亓不吃他这套,铁面无私地把人往浴缸边推。
“撒娇没用,好好泡。”
程以清骨子里对上简亓还是怂,加上身上的疹子还是痒得厉害,也委屈巴巴地准备脱衣服。
刚刚正式告别单身的简亓懂得哄人,揽过程以清的肩膀,在他额头轻轻亲了一下,才道,“忍一下就好了,我在外面等你。”
程以清豆儿大点的出息,被亲了一下就欢天喜地,听话地开始脱衣服。
简亓被小爱人听他一令一动的乖巧样子逗得心里暖洋洋,出去之前竟然还萌生了一股养儿子的宽慰感。
程以清老老实实地在浴缸里泡了半天,穿上浴袍还在嫌弃自己身上若有似无的药味儿。
出去发现简亓正在卧室打电话,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人模人样的。
简亓挂了电话程以清就凑过去问,“刚刚给谁打电话呢?”
“帮某人请假。”简亓说完冲人抬抬手,示意程以清坐过来。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要戴眼镜,你有好多面我都没见过……”
“年纪大了,有时候晚上要工作要戴眼镜。”简亓逗他,随即又觉得程以清磨磨蹭蹭,直接长臂一伸把人捞到了自己腿上。“你平时跟我跟紧一点,自然就什么面都知道了。”
程以清缩在人怀里,又开始嘟嘟囔囔,“简亓,我身上有股怪味儿。”
简亓笑了笑,毫无预兆地抬手摘了眼镜凑过去,细细地吻他。
这吻来得有些猝不及防,他们两个之间除了第一声“我喜欢你”是程以清先说出来,其他主动权好像一直握在简亓手里。程以清整个人被简亓往前带,一时失了重心,只能去攥简亓的衬衣扣子。
简亓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对方一举一动游刃有余,像个成熟的老流氓,虚小了几岁的程以清被衬得像个毛头小子,此刻被这煽情的氛围臊得脸上发热。
简亓好像要把人撩到底,一只手扣着程以清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蛇一样地缠上程以清的右手,同他十指相扣,空出来的大拇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程以清的戒指。
程以清口中的空间被简亓一处一处吻了个遍,吻完简亓还不忘中肯评价。
“没有药味儿,放心吧。”
这个大尾巴狼!
程以清恨恨攥衣角,“嘴里没味道,我身上有味道。”
这话外音仁者见仁,简亓听罢冲他挑眉,第一次露出了不那么简亓的表情来,他问,“程以清,你调戏我?”
程以清也不甘示弱地冲他挑回去,“我就调戏了怎么啦?”说完飞快地亲了下简亓下颚角的痣就往床上跑。
撩完就跑真他娘的刺激!
简亓下颚角的痣很性感,程以清第一次见到就对它没有什么纯洁心思,如今终于得手,程以清得意忘形,躺上床还不忘拍床边,嚣张地对自己的男朋友挑衅。
“简亓,快过来哄我睡觉。”
简亓的心上是一座孤岛,那里荒芜多年人迹罕至,程以清提着行李大张旗鼓地住进来,还要在岛中心挂上一块“程以清专属”的牌子,然后肆无忌惮地在上面跑跑跳跳,偶尔有风吹过来问他要在上面住多久。程以清想都不想就回答,“不多不少,一辈子刚刚好。”
岛上的主人此刻正站在窗前,踏着背后的月光一步一步朝程以清走过去。
程以清依稀可以看见,简亓身后的月亮,是个完整的圆。
第三天上班的时候程以清众望所归的迟到了,程以清手忙脚乱地从乱七八糟的床上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不住地感叹着色令君昏色令君昏。
反倒是一向守时的简亓迟到了却还是不慌不忙,慢悠悠地起床收拾,还不忘给程以清做了份早餐。
到片场时程以清神神秘秘地问简亓,“简哥,你会等我一起回家吗?”
简亓把牛奶递给他,笑道,“我们哪次没有一起回家?”
大明星收到了满意的答案,开开心心地准备去化妆工作了。
下班了还有爱人在等着,然后他们一起回家,这样的生活足够令人心动。
说起来程以清的人生中欲望一向很少,真正想要的似乎只有简亓一个人。于是他人生中可以称得上“遗憾”的东西也无非是不能拥有简亓,但如果这份遗憾成真,那大概是铺天盖地地给他的人生变成一片灰暗。
他也许会心跳急促,甚至无法呼吸,最后死去。
拥有简亓的人生才尚且可称作是完整,那么没有简亓的人生自然是遗憾。
没有简亓,是不可以的。
所以他清楚的记得,当时的电台主持人问他,是否可以接受人生中的遗憾和不完美时,他连一丝犹豫都无。
“当然不可以。”
Fin
大家…还想看番外吗?
如果呼声高的话,我再肝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