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小姐..."沈漪强挤出一个笑容，"这么巧..."
"不巧。"曦辞直起身，一步步逼近，"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沈漪后退着，直到后背撞上实验台："我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安白教授。"曦辞的声音轻柔得可怕，"你对他说了什么？"
沈漪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我...我只是去请教问题..."
曦辞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实验台上。瓶瓶罐罐哗啦啦倒了一片，但走廊上空无一人——午休时间，大部分学生都在食堂或宿舍。
"再给你一次机会。"曦辞凑近他因恐惧而扭曲的脸，"每一个字，都要想清楚了再说。"
沈漪的喉结在她手下滚动："我...我只是告诉他...沈清濯接近他只是为了钱...说他很快就会被温家扫地出门..."
曦辞的手指收紧："还有呢？"
"我...我说他母亲当年就是...就是个贱人...所以他也是..."沈漪的脸开始涨红，呼吸困难，"温小姐...求您..."
曦辞眼中的寒意几乎能将人冻结。她松开手，沈漪立刻像烂泥一样滑倒在地，大口喘息。
"你知道我原来是做什么的吗？"曦辞蹲下身，与他平视，声音轻柔得像在聊天，"在成为温家大小姐之前？"
沈漪惊恐地摇头。
"猎杀者。"她微微一笑，"专门处理像你这样的人。"
沈漪的牙齿开始打颤，因为他突然确信——这个女人不是在虚张声势。她眼中那种冰冷的光芒，是真正见过血的人才会有的。
"从今天起，如果你再靠近沈清濯或安白教授一步，"曦辞轻声说，"我会让你体验什么叫生不如死。明白了吗？"
沈漪拼命点头，裤裆处已经湿了一片。
曦辞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
"对了，你背后的人是谁？"
沈漪浑身一抖："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你会告诉我的。"曦辞头也不回地说，"很快。"
当曦辞回到医院时，天色已晚。ICU外的长椅上，沈清濯蜷缩成一团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泪痕。两个保镖站在不远处，见她到来，立刻上前汇报。
"安教授情况稳定了，医生说是个奇迹。沈先生一直不肯离开，刚才才累得睡着了。"
曦辞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然后轻轻走到沈清濯身边。少年即使在睡梦中也皱着眉头，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她犹豫片刻，伸手轻抚他的头发。发丝柔软得不可思议，让她想起很久以前，在时空局花园里，那个追着她跑的小男孩也是这样一头柔软的黑发。
沈清濯在触碰下微微动了动，但没有醒来。曦辞收回手，转向观察窗内的安白教授。老人安静地躺着，各种仪器维持着他的生命体征。
苏家...安白临终前说的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神秘的苏婉...
[宿主，有新发现。]九九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检索了全球数据库，发现十九年前苏家是C国最显赫的家族之一，但在家主苏铭意外死亡后迅速没落。更奇怪的是，几乎所有关于苏家的记录都被人为抹去了。]
"苏铭和苏婉是什么关系？"
[夫妻。苏婉在丈夫死后不久也去世了，官方记录是心脏病发作，但...]
"但什么？"
[她的死亡日期与沈清濯的出生日期只相差三天。]
曦辞的眼神一凛。太多的巧合...沈清濯被调换的身份，安白教授的异常关心，被抹去的苏家历史...
"查苏铭和苏婉是否有孩子。"
[正在检索...奇怪，所有记录都显示他们无子嗣，但...]九九突然停顿，[宿主，我找到一张被删除的医院记录！苏婉确实生过一个男孩，出生日期与沈清濯完全一致！]
曦辞猛地转头看向熟睡的沈清濯。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勾勒出精致的轮廓。如果仔细看，他的眉眼确实与新闻照片中模糊的苏铭有几分相似...
"沈清濯不是被随机调换的孤儿。"她低声说，"他是苏家的继承人。"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有人要抹去苏家的历史，还要确保沈清濯在沈家受尽折磨。]九九分析道，[但是为什么？苏家有什么秘密？]
曦辞正要回答，沈清濯突然惊醒了。他茫然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曦辞身上，眼中的恐惧和迷茫让她的心脏莫名抽痛。
"曦辞..."他的声音嘶哑，"安爷爷他..."
"脱离危险了。"曦辞轻声说，"医生说他很坚强。"
沈清濯的肩膀一下子放松下来，眼中的泪水再次涌出。令曦辞意外的是，他突然向前倾身，将额头抵在她肩上，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角。
"谢谢..."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如果没有你...我..."
曦辞僵了一秒，随后慢慢环抱住他颤抖的身体。少年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带着微微的颤抖，像只受惊的小兽。
"我答应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她轻声说，手指穿过他的黑发，"包括带走你在乎的人。"
沈清濯在她怀中安静下来，呼吸逐渐平稳。曦辞望向窗外的夜空，思绪万千。如果沈清濯真是苏家后人，那么围绕他的阴谋远比校园霸凌复杂得多...
而她，或许不再是单纯的任务执行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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