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尔敢!”黑山军中的大戟使大呼一声,吕布策马一跃,将几个杂兵斩于马下,方天画戟直指大戟使“鼠贼!看吾直取你首级!”说罢挥戟而来。
大戟使提着武器刺去,却见吕布挥戟一沉,顺着大戟使的武器一扫,直接将他带到马下“哈哈哈一介匹夫!安敢在此挑衅?!”
大戟使手中的武器被截断,他从地上爬起匆惶跑路“撤,快撤!”
说着大戟使就带着残余的黑山军败走,吕布执戟大笑,刚点起兴致的他怎能将对手放走“鼠贼休走!”吕布策马追上。
黑山军打头阵的兵将皆被吕布带来的五十精兵剿灭,精兵见吕布追逐鼠贼而去,遂从之。
一记人马来到一小型山谷处,两边的陡坡杂草丛生,看不见一丝人影。
吕布心下有所忌惮,前方传来呼喊,是方才的大戟使,他已然上马,手里还提着柄崭新的长枪,不知死活地上来挑衅。
王蒙胸口的余痛未消,这吕布一身蛮力着实不好对付,若不是他机灵,方才顺势落马,还真有可能交代在他手里。
“听闻你有一小妾,生得如花似玉,既能与那董贼共享,为何不带出来让兄弟们见见世面。”王蒙斜眼一笑,掌心被吕布的方天画戟震得微微发颤,但他面色不显,开始放垃圾话嘲讽。
脑中回想起你交代的。
容色潋艳的少女眉梢微扬,脸上带着淡笑“常山地形本就易守难攻,那吕布不过一介莽夫,且将他们的战线拉长,挫掉他们的锐气。”
打不过就跑,这是你交代他们的。
若是吕布部卒萌生退意,便跳出来放垃圾话嘲讽,激起他们的怒意继续跑。
吕布顿时气得脸通红,回忆起董卓的嘴脸,连带着昔日被逐出长安与近来寄人篱下,憋屈化作怒火“鼠贼!欺我太甚!”
吕布抬戟一磕就要将王蒙挑于马下,好在王蒙早有准备,后撤来到陡坡尽头,大手一挥“且将巨石推下——!”
糟糕,此地正是设计的好地方!
众精骑一惊,正欲策马躲避,却见一群黑山鼠贼从坡顶冒头,两人四手提着一个竹筐,里面装满了“巨石”。
吕布还以为中计矣,脑袋突然一疼,他抬手一摸,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额角留下。
坡顶的黑山军并未射出飞箭,反而朝他们扔石头,痛是痛些,但并不致命。
是嘲讽度拉满的招数。
黑山军们见下方的精骑被砸得抱头鼠窜,顿时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哈哈下方可是吕温侯~怎的不在京城享乐,跑到这山野望风来了?”
讥讽的笑声在坡底萦绕,吕布攥着缰绳的手直泛白,脸上已经涨成猪肝色,提戟指向冲他比着下流手势的贼寇们“宵小贼兵,吾定生啖其揉,取汝等首级下酒,以消我心头之恨——!”
王蒙见怒火已经挑起,继续带领黑山军与其交战,拉长战线的同时切断他们后方,将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
“鼠贼!其无后乎!”乱着发的吕布气极,方天画戟于手中抛出,尖头那段指指刺入地下。
被吊了几回的吕布岂能不知他们这是被当猴耍了?!
他蓦然发现,与黑山鼠军相比,他们这些军痞子还是泰太文明了。
骂人爹娘,涉及祖上的混账话他们是张嘴就来啊。
跟着的无视精骑未少一人,但各个蓬头垢面,面如苦瓜。各个都跟受气包一样,浑身涨满了怒火但无处发泄。
吕布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他驾马重新提起方天画戟,被戏弄几回,已不知距营帐多远了。
且周围安静得过分了,那黑山鼠贼将他们引到这便不见了踪影。
正这么想着,周围空气愈发灼热。
一眼尖的精骑注意到什么“火!黑山鼠贼欲放火——!”
老远正在点火的张燕:“?”
眼睛这么尖?
“突围!缉拿对方头目!”吕布厉声下令,他这才发现周围都是些易燃的甘草枯枝,不知何时已经堆砌得很高了。
张燕也不慌,直接把火折子丢进了枯草堆里,柴火本就易燃,又不知做了什么手脚,火折子几乎刚一接触,就点起大火。
袅袅黑烟蜿蜒而上...
这火自然不是乱放的,他们黑山军可是生活在山里,要是一把火把山都烧了,他们可怎么活?
山中早已被截出隔离带,火势不会蔓延,只会将这些“外人”隔绝在里面。
张燕背起手吹着口哨溜了。任意吕布军在火力横冲直撞。
火势蔓延,炙热的火焰跳跃在精骑们的瞳孔中,黑烟钻入口鼻,几个早已撕下布料掩住呼吸道。
血气方刚的汉子们向策马冲出火势,可这眼熏得眼睛疼,就连胯下的马愈发躁动不安。
“啊啊啊——!”吕布挥动着方天画戟“奸贼,竟用肮脏手段坑害于我!”
一路都被吊着走的吕·哈士奇·布失去活力,眼里虽没了高光但还残留着绝境的血性,他提戟削掉一小截断发含在口中,鼓足力道准备最后突杀一次。
可刚刚还在熊熊燃烧的大火像是被吹灭了般,火势竟然在减小。
“?”
一路上经历太多的哈士奇伸出手,摇头一看。可是下雨了?可手上并无湿润之感。
逼人的大火逐渐熄为点点火星,升腾的炊烟与黑色的残枝末叶彰显着不久前声势浩大的火势。
精兵们被火势逼得缩成一圈,一个个刚出发时雄姿英发,如今各个脸上带着被漂出来的黑灰,头上的汗水是天然桑拿房的杰作。
火势熄灭,密密麻麻的黑山军将他们包围其中,完全没有突围的可能。
忽然,黑山军中让出一条道,大摇大摆走在最前方的是那个点火的小贼。
见吕布精锐们如出一辙的面色,张燕“嘿嘿”露出个坏笑,往侧边一让。
一男一女骑着白马踏入包围圈后,背后的通道自动阖上。
左边的少年郎生得白皙,面容清俊干净,如果不是混在黑山军中,一身的气度倒像个世家公子。
一旁的少女娇靥如花,皮肤白得晃眼,她穿着翠绿色的衣服,在一众男人的包围下,像是落入狼群的羔羊。
吕布的视线在你身上停留几秒,眸底确有惊艳,他承认你是有几分颜色,竟比贱内貂蝉还美上些许。
但...哼,定是那旁被美色所迷的小子带你来凑热闹了。
“胜负已分,若是投降便饶你们一命。”赵云不轻不重地说着,声音不大,却能准确地落入在场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