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相

嘉德罗斯“怎么会是死相…！”

嘉德罗斯的心瞬间不平静了。神近耀的死相已深，应该是用了什么东西来压制才能活到现在。

可究竟什么东西才能压制死相，嘉德罗斯可再清楚不过了。

嘉德罗斯别无他法，只能又画出一符来定住神近耀的魂魄。

神近耀“…疼。”

怎么会疼，受了这么久了，早就没有痛苦的感知了。只是嘉德罗斯曾告诉他，说疼才会惹人怜惜，只有表露了自己的情绪才有希望。

——就像有意而为之，嘉德罗斯在失忆之前告诉了神近耀，自己失忆后最薄弱的地方。

明明被斩断的感情，再次重来。

嘉德罗斯“你靠着我吧。”

嘉德罗斯罕见地没有嫌弃神近耀的靠近，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即使马车颠簸，神近耀也不觉得折磨。反而觉得，如此温暖。

神近耀“前辈，我爱你。”

神近耀似乎只会对嘉德罗斯说这一句话。

即使重复了无数次的话语，嘉德罗斯却觉得如此动人心魄。因为他明白，神近耀是认真的爱他，愿意为了他死去。

这样澎湃的爱意，是伪装不出来的。

即使如此，嘉德罗斯也不动摇他的心。他可能因为神近耀的单纯而同情，因为神近耀的病症而怜惜。

但他绝不轻言爱一字。

嘉德罗斯“靠够了？”

神近耀“… …”

神近耀罕见地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拉了下嘉德罗斯的衣袖，小声说。

神近耀“不够…”

可惜嘉德罗斯似乎没听见，推了下神近耀。随后又拿出地图琢磨起来。

嘉德罗斯“你身上的东西没清干净，我们得去趟幽山路。”

神近耀“好。”

神近耀不在乎嘉德罗斯的决策是否正确，又是否对他有益。因为在他看来这样的相处，对他而言本就是一种奢华。

无论嘉德罗斯如何，他都会答应的。

苟延残喘活在世间，他心中除了杀戮早已没有任何值得铭刻在心的东西。但嘉德罗斯是不一样的，他是神近耀求不到的珍宝。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神近耀的身边就空无一人。

他似乎现在十字路口之间，而正好选了一条死路——必死无疑的路。

而嘉德罗斯，就是他唯一的钥匙和希望。

神近耀“…嘉。”

什么时候，他开始窥视那人的一切。包括他的一举一动，都无时无刻不牵动他的心。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爱恋。

胜负的天平两边有着筹码。

一边放着的是他的命，另一边则是放的则是他的情感。

他在赌，赌嘉德罗斯的心会不会倾向他。

哪怕失败，也值得。

神近耀“嘉…”

神近耀的眼眸紧闭着，嘴中却一直在念着嘉德罗斯的名字，好似这人就是他唯一的慰藉。

嘉德罗斯定定地看着神近耀，突然无端地笑了笑。

嘉德罗斯“是噩梦吧。”

没人回应。

或许相对于神近耀，嘉德罗斯才是做了一个噩梦。现实似乎正是他的第二场梦境，又重演着一切的无能为力。

这次，他却有着改变一切的力量。

嘉德罗斯“…活着吧。”

或许是对神近耀的怜悯，又或者是另一种层面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