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电话那头传来灸舞带着委屈的嘟囔声:“你怎么这么久才接我的电话啊?我都打了好几个了……”
“阿舞,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脩的歉意通过时空通讯器传到灸舞的耳朵里,“刚才在和刘备,就是小德子谈些事情。”
灸舞轻哼一声,“这次就原谅你啦。”语气突然变得好奇,“不过,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隔着电话都能听出你在笑呢。”
脩的轻笑声从听筒传来,“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他顿了顿,声音忽然温柔下来,“阿舞,你知道吗?在所有人眼里你是铁时空的盟主,是时空的守护者。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一个人的英雄。”
灸舞的耳尖瞬间染上绯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突、突然说这个干什么……”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变成嘟囔,“笨、笨蛋……你明明也是……只属于我的英雄啊。”
脩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通讯器,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是啊,我们互为铠甲,也互为软肋。”
刘备的那番话像晨钟般敲醒了他,在铁时空日复一日的阴影中行走,他们早已习惯将勋章藏进制服褶皱里,却忘了守护者同样渴望被守护,英雄也需要属于自己的掌声。
作为禁卫军统领,他的战功可以被镌刻在勋章上公之于众。而作为铁时空盟主的灸舞,却只能将所有的牺牲与功绩,都默默埋藏在那个永远挺直的背影里。
脩多么希望此刻能张开双臂,让那些沉淀在岁月里的无言守护,那些刻在骨血里的默契相知,都能在这个拥抱中找到归处。
只可惜,时空的界限像一道透明的墙,将两个本该相拥的身影分隔两端。
“够了,这些矫情的话到此为止。”灸舞突然收敛了所有温柔的神色,语气里带着刻意的疏离。
身处铁时空的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疼痛来镇压心底翻涌的冲动。作为铁时空的盟主,身上的重担让他连放纵自己思念的权利都没有。可当夜深人静时,通讯器在黑暗中闪烁,提醒着他最真实的渴望,抛下责任,穿越时空,只为确认那个人的温度。
“好,谈正事。”脩垂下眼帘,将那些未尽的情绪悉数收敛。
他太了解灸舞此时的挣扎,就像他自己无数次在银时空的月色下,把通讯器拿起又放下。两个时空的责任像无形的锁链,让他们连一句“我想你”都成了奢侈。此刻配合着转移话题,是他们心照不宣的温柔。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灸舞松开攥紧的拳头,嘴角微微上扬,“你的徒弟,夏天,终于能独当一面了。”
他眼前浮现出那个曾经青涩的少年如今果断施展异能的身影,对家人出手时那份收放自如的掌控力,让他这个做盟主的既欣慰又骄傲。铁时空的终极铁克人、铁克禁卫军未来的希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着。
“那真是太好了!”脩的眼中闪过喜悦的光芒,但他很快收敛了神色,压低声音问道,“不过,夏家现在的情况如何?他们的记忆有没有问题?”
灸舞轻叹一声,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节奏,“经过全面检查,夏家其他成员和兰陵王的记忆都完好无损。”他停顿片刻,眼神变得凝重,“但夏流阿公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的记忆被人为篡改过,特别是关于银时空任务的关键片段。叶氏兄弟在银时空的布局,他本该知晓的部分都被精心抹去了。”
灸舞的指尖停在半空,“这种记忆干预的后遗症,就是导致他患上健忘症的根源。”
脩闭眼回忆着与夏流接触的每个细节,额前的碎发随着摇头的动作轻轻晃动,“不对劲,我在夏流阿公的身上察觉不到心波意念的痕迹。照理说,这种程度的记忆清洗,不该连心波残留都抹得如此干净……”
“等等。”脩猛地睁开双眼,眼神锐利地盯着虚空,“或许,可以尝试让夏天对夏流阿公施展摄心术?通过记忆重构的方式,说不定能修复那些被篡改的片段?”
“这个方案已经被你爷爷否决了。”灸舞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当时,品长老就在现场,A Chord刚提出建议,老人家就斩钉截铁地叫停了。”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夏流阿公现在的记忆系统本就脆弱,强行用异能重组记忆,恐怕会造成永久性的神经损伤。”
脩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请死人团长带着夏宇、夏天重返叶赫那拉本家了。”他的目光投向远处,声音里带着凝重,“或许,那里还藏着我们需要的线索……”
灸舞缓缓摇头,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划过,“以我对叶赫那拉雄霸那老狐狸的了解……”他停顿片刻,眼底闪过一丝忧虑,“这个办法的成功率恐怕不足两成。”茶杯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只是眼下局势紧迫,我们也别无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