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钩与藤绳相结合,一条简易的攀岩钩就诞生了。
云邛挥臂甩了两圈藤钩,动作轻巧。
第三圈向前上方一抛,铁钩稳稳的挂住了小楼二层的窗台内壁。
他伸手拽了两下,确认结实无误。拎起地上的行李箱朝上丢去,稳落在屋内木质地板上,只发出干脆的“哐当”一响,并未给寂静的夜造出太多噪音,很快这条街又恢复了宁静。
处理完行李箱,他拉着藤绳的手掌快速缠绕了一圈,足蹬石门框壁沿的凹凸处,三下两除二就钻进了小楼二层。
斜眼看去,窗角处也多出一道同样的钩印。他收起藤钩,警觉地观察着漆黑的四周。
忽的,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腕。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你来做什么?”
声音虚的活脱脱像只鬼在说鬼话。
“找我表姐。”云邛不紧不慢地回答上他和姚灵的暗号。
在夜间被一只手突然抓住,他也丝毫不慌神。听女人问的话,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来这里。
“扶姐起来。”
女人说着,把手搭在半空中,想来她就是姚灵了。
云邛低头去看那人,她瘫靠在窗边,左腿粗陋地绑着沾满鲜血的破布,看样子口子不浅。所以依了她的话,把她扶坐在一把木椅上。
女人拇指轻擦食、中两指,木桌上的一根白色蜡烛燃了起来。火候小,只照亮了周遭的一些范围,好让她看清来人的模样和身旁的环境。
“带我去对面的诊所。”女人说。
“你叫什么?”云邛确认性地又问了一嘴。
女人愣了一刹那,答道:“姚灵。”
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又或者是腿上的伤让她太痛苦。抬起手像是在催促他。
“钥匙。”云邛无语:门外上着锁,你是让我带着你跳窗?
姚灵嗤笑一声,她是笑自己疼糊涂了。连忙把钥匙掏出来放到人手里。
华裳路没有北政商业街的繁华,它没有霓虹灯,有的只是一排零散的红灯笼。
云邛想起小时候纸折的红灯笼,是位远道而来的哥哥为哄他开心而做的。
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南方吗,将来还有没有机会会相遇。
心里神游的片刻功夫,他已经到了姚灵所说的诊所。
那也是栋两层小楼,底楼只有一扇铁窗户和木质门。门边没有挂匾,想来这位大夫很随缘。知者来求医就好,无须招摇过市。
且夜里接病患的,像姚灵这种身份特殊的也敢让她医。这恐怕是所黑诊所,保密度是“签了生死状”的,专在夜里接待一些来路不明的病人。在北方执行任务时云邛常常能接触到。
云邛睨了眼缺根铁的窗户,脸不红心不跳的走到门下,任他背上的姚灵去敲门。
“咚咚,咚,咚。”
不过片晌,楼上传来狗嚷声,木门“吱呀”从里面打开,迎面一只松狮犬对着他们摇尾巴。
云邛跟着它朝里走,他瞪起眼警觉地扫视了一圈室内的布局。唯一可以说起的就是一只顶大的药柜占了约一面墙的位置。
云邛把姚灵放下。
这儿的楼梯是木质的,走起路来发出“梆梆”虚响。
室内拖鞋的拖沓声伴着“梆梆”声堪堪而来。
松狮犬闻声跑去。
走来的是个高大的男人,约莫高出云邛半个头。他随手打了一响指,一盏古铜色的油灯亮起。
因而可知他和姚灵都是火系能量的持有者,至于他是普通的五行人还是契约者,等级还有待考察。
云邛远远的看着他,尚不用抬头。那人穿着一身黑色冰丝长睡袍,一头散乱的碎发,一双很迷人的双眼皮,五官棱角分明,果然是个外国佬,着实可以用“痞帅”一词来形容。
***虽然南北几百年前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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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胸口内伤。受了一掌?”男人一边把着脉一边上下打量着姚灵。
他的声音很有温度,好听极了,像是带着点戾气,可又有些温柔。
带着点睡梦初醒的微哑,并非是那种很刻意的压呛,而是一种普通不过的声音,听起来却让人舒缓。
鲜血已经渗出了破布,胸口一阵一阵的痛,愈来愈沉闷。这时候的姚灵已经无力回应。
云邛站在一旁看着,那男人的治病手法极精炼,不多久姚灵的内伤已然好了一半。小腿处的伤口也处理好了。
“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回去熬了吃。”
“谢了。”姚灵拿上药付了钱,冲男人摆了摆手,带上云邛一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