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的日子方过去不久,炎上疗养院的西楼二层门诊室内。姚灵紧紧握着医生的手,一脸哀愁道:“拜托了大夫,请你一定治好我弟弟。”
“我们会尽力的,您家属的病情还不算严重,请您放心。”主治医生是个一米七多的男人,他的头发很短,身披一件白色大褂,整个人看着很干净。
姚灵跟着主治医生将云邛送到东楼二层的病房里。那是一间四人间病房,空出的床位是最靠窗的那一张。
姚灵最后又说了句“拜托了”,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姚灵前脚刚出病房,便与进入病房的秋靳擦身而过。
秋靳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离开的姚灵,随后进入病房内看见新来的病人躲在木桌子和床接在一起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新的病人?什么情况?”秋靳走到主治医生张寺的身边问道。
张寺对着秋靳微微颔首,说道:“今天上午刚送来的,轻度被害妄想症。”
导火线是前几日遭遇抢劫。云邛是外地来投靠表姐的,他父母双亡无依无靠。
本来心灵承受能力就低,遇到抢劫,钱财被抢光了不说,险些丢了性命。据姚灵所说,这几日他总是心不在焉,寝食难安,总告诉她,有人要害他。
张寺大概把姚灵的话重复了一遍。秋靳注视着云邛许久,云邛的五官长得很标志,皮肤看起来又白又嫩。
他蜷缩在角落里畏畏缩缩的模样,总是轻易就让人心生怜悯。
“他表姐我认得,照顾好他。”秋靳转身留下一句话便离开。
张寺点头称是,目送了秋靳离开,稍稍安抚了云邛后也出了病房。
云邛仍是躲在角落里,眼睛却悄悄观察着四周的景象。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四人间病房,每个床位上都是一张白色铁床和一个简易的木桌子紧挨在一起。病房的门是铁做的栅栏门,进屋左手是一间公用的洗漱间。
这里住的大约都是轻度被害妄想症患者。
云邛的床位和隔壁床的患者用一张蓝白色布帘子挡住了。进到屋里时他瞄了眼前三位病人,一床的是个光头大叔,约莫有四十来岁左右,见云邛进来时,眼睛里流露出的警惕性异常明显。
二床是个比较年轻的小伙子,看模样和云邛差不多少,但整体看下来异常憔悴。三床略比云邛大些,脸色也不大好,见云邛进来时甚至夸张地拉上被子将自己包裹住。
好在云邛在基地时伪装课的成绩不算差,在一群精神病人面前伪装起来并不会很困难。
他的脚蹲得有些麻了,便缓缓站起身坐到床上。因为有布帘的遮挡,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观望窗外的坏境。
云邛所在的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西楼,这个精神病院并不大,东西各有一栋二层高的楼。
东楼主要是病人的封控区,二层是病房,一层是活动大厅和公用餐厅。另外还有一片后院是病人的活动区。
西楼主要是医生的地盘。
自从秋靳管控这里后,这所疗养院就没有再征用新的医生和护士。对外称是条件不符合,虽然这个说辞还算说得过去,但对于云邛他们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突破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