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哥,咱们该干啥呀?”老疤一头雾水的问了句。
“知道太多只会害了你。”刘波不想牵累其他人,尤其是老疤,他算是现在身边唯一的伴了。
“哦,丧哥,反正你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我信你。”
“在这种地方,最好谁都不要相信,包括我。”刘波也想不到,在这毒蛇帮,还有个跟他一样的愚人,大智若愚嗷,也许这才是生存之道。
“我信,丧哥让我去死都行。”救了他一命,他便愿意献出自己的一生,刘波不知道这算悲哀还是感慨,怒其不幸哀其不争。老疤他应该是个好人的,可惜,他从出生便没得选择。
“如果这里不是我的剧本,傲天也会是这样的吧。”傲天比他,只能更甚,坠入深渊,不,他就是深渊本身。
刘波不禁有些想他,想起傲天那张藏着心事的脸,想起他在自己面前才能曝露的笑容。
“傲天,今天过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了。如果我还能活着,一定...”原来生死一瞬,他想着念着的,还是他的傲天。
箭在弦上,枪已上膛,只等着“毒蛇”出洞,也是时候得见他的真面目了。
远远的,刘波看到一辆驶来的车,后面还跟着浩荡的车队,为首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毒蛇”。大概是亏心事做多了,他仿佛有种天生的警觉,机敏又狠辣的眼神藏在墨镜后面,让人不易察觉但不自觉的颤栗。
“老疤,你先走吧,别说你今天见过我,别人问起来就说不认识我。”
刘波没时间顾其他,颤抖着不安的手,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枪。额角早就紧张的被汗浸湿,他其实也只是个普通的连枪都没摸过的人啊,颤抖的手都有些拿不稳,从来没觉得一把枪那么的沉重。
“哥,我不走,我就跟着你。”其实从一开始,丧波的一些异常行为老疤都看在眼里,他从事时间也不短,这种敏感还是有的。只不过,他选择的路不是为了卖货,而是选择跟随刘波这个人。
他曾经的生活水深火热,麻木不仁,是刘波给了他一次救赎的机会,原来刘波潜移默化的,竟然也真的唤醒了人心底的善意,原来他的真的可以改变世界,哪怕只是一个人。
“跟着我你会死的!”
“死就死!我的命就是丧哥你救的!”老疤不怕死,他只怕没有真正的活过,现在做的就是他这辈子最想做的事。
刘波不能错失机会,他必须扣下扳机,只有一枪都机会,成败在此一举,失败搭上的是两个人的性命。
“好,我就赌一次,赌上我这为数不多的运气。”
“砰!砰!”两声枪响,一枪打中左键,一枪从右侧太阳穴贯穿,“毒蛇”倒地,当场死亡。
没有时间思索,刘波腿软着赶紧逃跑,毒蛇帮的人乱作一团,循着开枪的方向,后面一帮人穷追不舍。一瞬间,枪林弹雨朝着他和老疤的方向来了,老疤的脚步却犹豫了。
“丧哥,我不走了,你快走吧。”
“老疤,你干什么!走啊!”
“不,今天这条命,我还给你。丧哥,你是个好人,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波,我叫刘波啊”看着老疤决绝的眼神,像是在跟他道别,他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是我!杀了帮主!哈哈哈哈,痛快!老子真tm痛快!”老疤站起身来,完全暴露在了毒蛇帮的视野中,一瞬间被打成了齑粉,人都快碎了。
最后一刻,他还是拼尽全力的回头,看着他留恋的远方,刘波看到了他的口型,说的是:“哥,勇敢的走下去......”
这是老疤用血肉换来的生路,刘波不能辜负,要带着他的那一份,含着泪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