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茵和两人道别之后,就回到了承乾宫。
刚好顺意从内务府拿了些绸缎过来,自从有孕之后婉茵便想着自己给肚子里的孩子做些衣裳。
所以常常去内务府寻些软和的料子,“主子,奴婢去内务府要绸子时,听绣房的几位姑姑说,过几日便是重阳节了,皇上特意嘱咐了要给太后缝制一床万寿如意被,听说连上面钉了珍珠的万寿金丝图案床幅是先送去西藏请喇嘛大师开光诵经过的,再从西藏运了过来赶着要在重阳节前绣好图样送给太后的。她们都忙着这事呢,一时顾不上也是有的。”顺心整理着拿过来的绸缎接话道:“那这秦公公也算有心,咱们这边的布料倒是不少”。
顺意笑着点点头:“是啊,咱们主子现在是一宫主位,又身怀龙嗣,自然是怠慢不得的。今日海贵人身边的叶心也去拿杭绸,只不过秦公公说杭绸的料子难得,又扣着不放,说是给几位主位娘娘都还不够呢。”
婉茵半躺在榻上:“哪里就那么稀缺了,不过是有意为难罢了。”
顺心也是同意,这海贵人从前便是依附于娴妃的,如今的乌拉那拉氏庶人。
“从前延禧宫可没少得罪内务府,两边的龃龉大着呢,如今那位进了冷宫,只能让海贵人来还债了”。
婉茵想了想:“我记得海贵人从前便是绣娘出身,如今向来是会把握住此次机会的。”
顺心安慰道:“主子不必担忧,您现在有了小主子,怎么也比海贵人那样得罪了皇后的强”。
婉茵只是笑着摇摇头,那是海贵人得罪了皇后啊,明明是皇后得罪了海贵人。
果然,不久之后便传出今夜皇上召了海贵人侍寝的消息。
原是秀坊为太后缝制万寿如意被,可上面的凤凰羽毛怎么配色都不亮,惹得太后十分不悦。
皇上去秀坊查看,却看到海贵人正在指导秀坊的秀女们。
海常在自称自己平时观察太后法佛珠,就了解了太后喜爱的配色。
皇上十分满意,称赞海兰有心。
皇上说自己从前亏待了海贵人,今夜便召海贵人侍寝。
接着便是大半个月的宠爱,只不过后宫众人的心神都在二阿哥这个嫡子身上,便没有人招惹海贵人了。
“近几日,海贵人倒是常常往纯嫔娘娘的钟粹宫跑”。顺心便绣东西边说道。
婉茵想了想道:“海贵人在这后宫中能说得上话的人也就纯嫔了”。
贵妃和嘉嫔是跟着皇后的,前段时间海贵人得罪了皇后,她们不为难就好了。
至于慎常在和玫嫔,更是与她为难。
婉茵平日里也只是和纯嫔走得近,至于海贵人和乌拉那拉氏并不熟悉。
阿哥所那边,因为太医一服服重药用下去,又轮流着悉心陪护,二阿哥的病稍稍见了起色。
这一夜皇帝宿在延禧宫里,正凝神间,忽然有凄厉的哭声剧烈地爆发出来。
海兰一个恍惚,还以为是某种夜枭或是野猫凄绝的嘶吼,几乎能撕裂人的耳朵。
可那一声哭,恍如硬生生扯破了紫禁城夜深阑珊的安宁,一声又一声更惨烈的哭声,遥遥地传了过来。
婉茵也被这凄厉的哭声吓醒,顺心赶忙进来安抚。
婉茵有些迷茫地醒来,问她:“是什么声音?”
顺心小声道:“是从阿哥所传来的,貌似是皇后娘娘”。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二阿哥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