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程少商盖好被子，程姚在程少商的身边躺了下来，像只小奶猫似的依偎在了程少商的身侧。
“姚姚”看着程姚要哭不哭、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程少商心中柔软的一塌糊涂。
她不是不知道昨晚只要有程姚在，她的阿母萧夫人定然会投鼠忌器，从而无法责罚于她，就像之前那样。
只是程姚这个妹妹待她这般好、这般真心实意，她实在是不想让她再次卷入她与她阿母萧夫人的纷争之中，这才没有让莲房去唤她，却不想竟还是惹得她这般伤心难过。
“姚姚，你不要担心，阿姊的伤也就是看着严重了一些，其实并不是很疼，只要好好躺两天就会好起来的，到时候阿姊再带你出去玩儿可好？”
“好，我等阿姊带我出去玩儿”程姚乖巧的点了点头。
程少商的伤，她已经亲眼看过了，伤的那么重怎么可能不疼呢，可是她既然说了不疼，那她自然就会相信她，她知道她在担心她，那她也要让她安心才好。
在程少商身边躺了一会儿，看着她疼的不住的抽气，程姚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小声问道：“阿姊，你对大伯母还心存期待嘛？”
程少商疼得都有些迷糊了，若不是程姚还在她的身边，说不定她早就哼哼唧唧了，不过听到程姚的话，她还是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着程姚满是担忧与心疼的小脸，程少商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有过，但不会再有了。”
程家有三房，三房都有女儿，明明程少商与程姎年纪相近，勉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程姎的性格也更忠厚老实，但程少商还是更喜欢与年纪小又处处需要人照顾的程姚相处。
这不仅仅是因为性情相投，也是因为她们相似的经历，她们都是从小就不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
不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无论过的好还是不好，心都是飘在半空中的，都是没有根基的浮萍。
哪怕如程姚一般在白鹿山受尽宠爱，身上仍旧避免不了带着些小心翼翼、带着刻意的讨好。
至于心中到底有多少艰难又有多少委屈难过，也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如此…也好”程姚感觉的到，阿姊程少商之前也曾对萧夫人有过期待，哪怕萧夫人对她并不和善，哪怕萧夫人明晃晃的偏心着堂姊程姎。
可是作为儿女，阿姊程少商还是自然而然的对萧夫人这个阿母有着儒慕有着期待，可惜，萧夫人到底还是让阿姊失望了。
不过失望了也好，失望过了，也就不会再有期待了，没有期待了，也就不会再有失望了。
程少商还是程少商，还是那个可以不依靠任何人都能活下去的程少商。
如此，甚好。
“阿姊”程姚抬手摸了摸程少商的眼角，似是要替她抹去眼泪一般，“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程少商抬手也捏了捏程姚的小脸，轻轻的笑了，“我知道，我们姚姚最好最乖了，阿姊最喜欢你了。”
门外，桑夫人与萧夫人静静的站着听着房门的动静，她们两个是得知程姚哭着从三房跑到大房后匆匆赶来的，却不想竟听到了房中的那一番话。
桑夫人的面色不算好，她担心着程姚的身体，也担心着程少商与萧夫人之间的母女情分。
萧夫人的面色更是沉如深井，头一次开始后悔了，也许，昨晚她不该那般震怒的，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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