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见”
程姚懂袁善见的害怕,她又何尝不曾担惊受怕过,怕他受伤、怕他身死、怕她再也见不到他,“嗯,我来了,你还活着,真好。”
“对,我还好好的活着,你也来了”紧紧的抱着程姚,袁善见这些天心中的害怕、难过、失落等负面情绪统统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满满的甜蜜。
不过甜蜜之后,袁善见的理智也终于归笼了,惊问道:“姚姚,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不是谁让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的。护卫传来消息说你中了埋伏,下落不明,我就求了君姑让我来寻你”
程姚抬手想要摸一摸袁善见脸上的伤,可是又怕弄疼了他,只好又将手放了下去,“善见,对不起,我来迟了。”
袁善见看懂了程姚眼中的愧疚与疼惜,握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任她触碰那些尚未痊愈的伤口,却是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有舒心的暖意。
“不迟,一点儿也不迟,姚姚你来了就很好,我很开心,我…姚姚,你身上怎么有艾草香,你熏艾了?”
熏艾可以回阳理气治百病,理气血、逐湿寒,止血安胎,是常用的保胎手段之一。
程姚不会好端端的去熏艾,袁善见知道她并不喜欢艾草的味道,“姚姚,你是不是动胎气了?”
此刻,袁善见懊恼至极,他明知道程姚身子不好又还怀着身孕,他该约束好护卫家将,不让他们随意往都城传消息的,他该更加谨慎小心一些的,不该中了敌人的埋伏,更不该心中期盼着程姚的出现。
她只要好好的在都城里待着、她只要每日无忧无虑的生活着,那就很好了,不该让她为了他担惊受怕的,更不该让她为了他千里奔波的。
若是因他而累得她出了什么意外,他一生都不可能原谅自己,他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善见,我已经没事了,他也没事了”看着袁善见突然惊慌失措的脸,程姚微微笑了,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柔声安慰道:
“你摸摸他,他在这里很好,虽然我还是不怎么显怀,可是已经能够摸得出来了,他也有胎动了,经常在我腹中动来动去的很是顽皮。”
许是感觉到了阿父的出现,程姚腹中的孩儿有些激动,很是给面子的在程姚腹中转了一个身又踢了一脚,让袁善见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动了!姚姚,他真的动了!他还踢了一脚!”袁善见激动的恨不得大叫起来,不过好在他的理智尚存,知道营帐的隔音效果不好,只在程姚耳边激动的说道。
“嗯,他动了”程姚第一次感觉到胎动时,是在医士和女医好不容易替她保住孩儿时,那时她比袁善见此刻还要激动,“善见,他很好,我也很好,所以你也要快些好起来,不要让我担心。”
“姚姚,你不要担心,我的伤本就不重,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说着,袁善见就摘下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绷带,又要起身下床走两步给程姚看看,吓得程姚赶紧将他按在了床榻上。
“袁善见,不许乱来!”程姚快要吓死了,完全没想到袁善见竟还有这般幼稚的时候,不禁厉色斥责道:“你给我好好的躺着,手也给我好好的养着,若是没养好,看我不回去告诉君姑,让君姑骂你。”
“嘿嘿”袁善见笑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喜欢程姚管着他,也好喜欢程姚凶他的样子,实在是可爱的要命。
将绷带套了回去,又乖乖的躺下了,袁善见可怜兮兮的望着程姚,祈求道:“姚姚,你能陪我躺一会儿嘛?我想好好看看你,抱抱你。”
“好”
程姚答应了,脱下了身上的斗篷,躺在了袁善见的身旁,与他依偎着、相拥着。
直到这一刻,两个人都确定了对方真的是好好的,也终于是放下了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