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说辞慷慨激昂,都差点给阿瑶说感动了。
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对面就算是铁打的人,最终也是有些动容的吧。
就等着主公给自己一点反应。
魏劭连眼皮都没抬:“你等了半天就是为了说这个?”
那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期待千年铁树开花吗?
不然呢,还能说些什么?
“你若是想去剿匪,那便去吧,我给你五百精兵,无论如何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你是冀州年家的人,你若是受伤了,我不好向年家交代。”
魏劭的脸上看不出来是喜是忧。
只是垂着眸子静静地站在那里。
要是军师听见之后,肯定要大喊一声,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您老人家做事,从来都不需要给谁交代的。
况且你不是一直想把冀州收入囊中,你不去打人家就已经很好了,什么时候还想着给人家冀州一个交代了。
关心人家阿瑶姑娘就不能放在明面上说吗?
“我知道了。多谢主公成全。”
第二日阿瑶带着人去剿匪。
营帐里只有魏劭和军师。
“为了让阿瑶姑娘立功,主公也是用心良苦,把手底下最能打的精锐,全部给阿瑶姑娘调过去了。”
魏劭拿着手里的竹简,也不知道这么半天了,有没有看进去。
反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许久之后才接了军师的话:“他一个女子留在军营中本来就不易,我也知道底下有多少人故意贬低她,让她去立一些功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这个世道对女子本就有些许的不公平,阿瑶若是一个男儿身想来也可以闯出一番天地的,可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女子,这世人便对她有许多的偏见。”
魏劭从来不觉得男子天生就应该比女子厉害。
自从见了那个小女郎之后。
他便觉得女子也可以舞刀弄枪,女子也可以满腹经纶。
那个姑娘或许和旁的女子是不一样的。
军师有些担忧地说:“听说这一代的山匪极其凶悍,李肃那老贼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想过要剿匪,可最终还是没有斗过山匪,也不知道阿瑶姑娘这一去会不会有危险。”
不知道是不是军师的错觉,他每说一个字,主公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主公的手紧紧地握住竹简,指节处隐隐泛白,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
可是主公现在不能出手。
只有阿瑶立下的功劳,日后才能在军营里待下去。
旁人才不会对她指指点点的。
主公要是此时出手去帮助阿瑶,那所谋划的这一切不就白费了。
魏劭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营帐里等阿瑶的消息。
这一仗毕竟是十分凶险的。
魏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之前不是不喜欢这个叫年畊瑶的女子。
总觉得这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跟在自己身后有些烦。
今日身后少了那人叽叽喳喳的声音,显然是安静了不少。
但是未免也有点太安静了,倒是有些不太习惯。
许久之后军师听到主公说:“阿瑶会平安回来的,我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