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你若下的不好,我教你便是。随我去了就知道了。”
难得二人有独处的时间,阿泽自然是愿意的。
心心念念,十几年没有见到那人,如今见到了,可要抓紧急机会。
“我若是下的不好,你可莫要笑话我才是。”
“怎么会呢。”
阿泽跟着满头白发的那人进去,看见寝殿里摆着一张特别大的桌子,那桌子好似用白玉砌成的。
桌上刻着一张特别大的棋盘。
桌子两侧放着白玉与墨玉做成的棋子。
阿泽仔细看了看,那棋盘边缘有很重的磨损痕迹,看来那人经常坐在这里下棋。
神仙的日子总是很漫长的。
日复一日的活着,闲来无事,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一做。
白九思特别喜欢下棋,就好似与那人同坐在了昆仑山巅的洞府里,总有错觉,那人还活着。
可是每次一抬头看见对面空空荡荡的,心口就疼的厉害。
其实白九思的棋艺,也是那人手把手教的。
所以在日后的千千万万年里,他每次下棋的时候,总能想起那人扯着嘴角,看着他杂乱无章的下棋,会说:“你要是下在这儿,那可就死定了。你这一局若是输了,那便不能再耍赖了。我得好好想一想,你输了之后,我该拿走你身上的什么东西呢。”
两个人不知道在昆仑山巅上一起生活了多久。
只是后来那人却消失了。
只留下了他一个人在世间。
她说:“白九思,好好活下去,替我去看一看我不曾见过的山水,不曾见过的盛世人间。”
带着记忆活下来的人是最痛苦的。
在日后的千千万万年里,那记忆就像一把刀,一遍又一遍的凌迟自己。
每一次回忆,那把刀都能准确无误地捅向心口。
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可似乎只有疼痛,才能证明他活着。
阿泽与白九思对立而坐,很显然这是一局残局。
也不知白九思这局棋琢磨了多久?
阿泽拿着手中的黑子,迟迟不肯落下。
这棋局似乎在哪见过?
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
思考了片刻,阿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将手中的黑子放到了一个地方。
白九思皱了皱眉头,这家伙说自己不会下棋,看来真不是吹。
就是正常人也知道这一步不应该下在这里。
所有的活路都被堵死了。
下在这里这一盘棋就输了。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阿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思考一下。”
白九思对旁人可没有这么包容。
但阿泽毕竟不是旁人。
是天道选定的人。
他这么做,大概是为了给天道面子吧。
阿泽摇了摇头说:“落子无悔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这人虽然棋下的特别臭,但是人品还是不错的。绝对不会悔棋。”
况且这一局棋越看越觉得眼熟。
稍微在脑中思索一番,便知道黑子应该落在哪里。
白九思被阿泽的倔强逗笑了,虽然棋下的确实不怎么样,但是人品确实是不错的。
看来玄微那老头,把阿泽教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