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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重逢月圆时(二)

核平的基沃托斯日常

(一)

秋日的中午是温暖的。

云墨漫步在热闹的街道上。路边的宣传海报上大字小字地介绍这自家的月饼。

“老板,这盒月饼......”

“小盒六百,中盒一千,大盒两千,每款加三百礼盒包装。”

“额......”

“现在买二送一,满三千减三百。加入会员还可以享八折优惠。”

云墨看着如此热情的老板,有些不忍心打断。

“还在犹豫吗?这里还有拼团服务,拼着卖,更便宜!”

老板围绕着云墨敬业地工作着。

终于,云墨停在了一盒月饼旁。

盒子上是一位仙人骑乘着一只毛笔,遨游于一轮圆月之下。由于是剪影,所以并不能看清仙人的具体面容。

而整个盒子看起来并不精致,以金色为主题,红色点缀着花边。与其他盒子相同的是,盒中央都写着“金秋团圆”。倘若你仔细看,还会发现右上角的三个小字——“逍遥游”——极不易被发现的小字。

“这个是根据神话‘月仙郡守’为灵感而设计的。”老板看了眼月饼盒,“家用的,不合适拿来送人。”

“老板,我要了。”

“老板,多少?”

两人同时开口,着实将云墨吓到了。

“部长......?”

雪面无表情地偏头看了眼云墨,似乎在说:很罕见吗?

(你骂谁罕见?(划掉))

云墨心中尽为不服气,明明他才是老师。

若是雪知道了他此时的心理活动,定然会说:你当好你的魅魔就行了。(不是)

少女付完钱,从观察者那调取了下午说书的日程表。

“走吧,老师,吃饭。”

(二)

不良人们从巷中走出,就似乎在盘算些什么。

“老大,这样真的好吗?”

为首的老大面色凝重,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小弟似乎不死心,再次追问道:“老大,我们自己的物资也不够用啊,这点东西肯定是不够跑路用的......”

老大有些不耐烦了,没好气地回答道:“你这家伙,不够就去收集点啊!不准抢穷人的东西,这个规矩都忘了吗?回去抄一百遍《盗规》给我。”

小弟如同泄了气的球,拉着脑袋。嘴里不满地嘟囔着:“明明我说的都是实话......”

“跑路?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从路边的一棵树上跳下,落在三人面前,“何等大事,竟令不良人都有所惧惮?”黑发飘落,归顺身影。如画中墨线,轻盈,但有力。

老大定睛看清来者,迅速摆好架势:“郡守大人有何贵干?我们可没有犯事。井水不犯河水,和我们起冲突,你也捞不到好处。另外,抓捕是衙门的事,郡守大人何必亲自劳神烦心?”

郡守笑笑,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金边玉令,与身份极不相称的令牌。

“若我以特缉令执行公务呢?”郡守亮了亮令牌。

老大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并无异样,又转回头盯着郡守:“你想做什么?手无证据,谈何特缉?”老大的内心有些发虚。

“真否?”郡守仍不慌不忙。

老大骤然惊慌:“我我我我我们既未偷亦亦亦亦未抢,更更更未伤那小娃一分一......”

郡守忽然捂住嘴,轻笑一声,收起严峻神色:“未诈先慌,不打自招。”

老大瞬间涨红两颊,甚至有一丝恼怒。敢怒但不敢言。

“不说笑了。”郡守收起玩味之色,眼神骤然犀利,“如实招来,你们口中的‘跑路’是何因?”

(三)

黑发少女离开酒摊后,漫步于繁华闹市。看似总是相同的街景,总有些许令人回味之处。

围墙上方,总有三两只闲暇的猫,它们在秋日暖阳下,微眯双眼。若此时有人走近,它们会猛然睁开双眼,警惕着,也警告着,一副生人莫近。如果你非摸不可,切记带些吃食,小心接近,待它将自己的身体蹭于你的手心之下再轻轻抚摸,但千万莫要抱住不放。

它们自认为自己是高贵的。

喜庆,固然是少不了狗的。

狗是最爱热闹的。当它们看见陌生的面孔时,就会立即表现出莫大的兴趣,呼朋唤友前来围观。

它们是最爱人多的时候,总觉得在场的少了它就会少点什么,缺点什么。人们相聊甚欢时,它也开心。当人们聊天的声音愈发嘈杂时,它就在脚边转圈,挥动着它那宽大或者短小的尾巴。

当然,当它们见到熟人时,会更加兴奋。从远处就能听见它那急促的喘气声。未见其“狗”,先闻其声。它们兴高采烈地扑到熟人身上,既是蹭,又是舔——这是它们认为最亲近的行为。你到哪,它们也会乐此不彼地跟着。

动物们也是有表情的。你有时候甚至不用去观察就能感受到。它们喜欢节日,即使它们并不明白这个节日代表着什么,但它们只知道在这样的日子里开心快乐就可以了。

风景,终究是累了,街上的行人相对中午就显得冷清了许多。

人们不再在超市与集市中闲逛,集市与超市也早早关门,并贴上了节假日休业的告示。只有零星的几家药店和诊所敬业地守望着这座城市。

少女与猫和狗告别后,提着酒壶来到了车站,然而被告知饮酒者不得乘车。

无奈之下,离开车站,找到了一块无人看管的公园。公园有两个门,分别面朝东西。自东门入,公园内部的景色豁然开朗。

公园中央有一座小山,山顶立着小木亭。木亭四周环绕着池水。水中的鱼儿懒散地游着,无精打采。

走入木亭。木亭不大,大抵只能坐下四人。亭中设有一张木桌,用红色的防腐漆包裹着,上面似乎能够放下一块象棋棋盘。

将酒壶置于桌上,欲饮却发觉缺少酒杯。

好在,外卖跑腿服务在这个世界达到了一种空前的水平。没一会,几盏小巧的杯子便送到了少女手中。

“记得五星好评!”

随着快递员的离开,少女从西门回到亭子。

天色已然暗淡,白日布置的彩灯,终于有大展身手的时候。

少女取出杯子,用酒洗涮后,倒了杯酒,倚着亭椅,俯瞰着这座城市,沐浴着秋风。

忽然,将杯中的酒一口饮下,又倒了杯酒,面朝灯火绚烂处,高举酒杯。

千里婵娟万里炊,人人欢聚家家圆。

夜登孤阁空许杯,微微秋风叶叶黄。

举杯欲聚星光辉!抬首唯见独月轮。

莫使金樽稍落灰,此酒赠与来君存!

一首诗毕,不远处的黑暗处稀稀疏疏地“沙沙”作响。

想必是意识到尾联中的提及,“来君”从阑珊处现身。

“您好。”“来君”礼貌地行了个礼,“吾乃【黑服】。”

少女并未回头,而是在取出一盏酒杯,一杯满盈。

黑服有些尴尬,但脸上并未露出不悦,而是接着介绍自己的来意,“吾想,汝就是那位‘郡守’吧。”

少女微微侧头,示意黑服坐下。

面朝少女的背影坐下,见面前有杯酒,推杯拒绝了。

“想必,阁下是来询问【灾厄】......也就是你们称呼的【色彩】,对吧?”

“是的。曾经身居高位的您,请相信吾,吾并不是您的敌人。”

少女饮完杯中最后一丝残酒,转过身将杯子置于桌上,看着黑服,似笑非笑地说:“【数秘术】,【黑服】。我想,我们之间的理念固然是对立的。但,【灾厄】......不,【色彩】更令你在意吧?既然如此,我就与你讲述那段历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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