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把最后一缕游魂塞进锁魂链，打了个哈欠，紫色发丝随着动作扫过肩头，发间的蝴蝶结发卡闪了闪磷光。“我说芮大守夜人，”她飘到灵堂角落，看着那个坐在高脚凳上的粉色身影，“今晚的加班费什么时候结？地府最近冥钞贬值，我得赶在汇率跌破底线前提现。”
芮头也没抬，指尖捻着一枚碎钻，正往灵柩旁的烛台上嵌。她粉色的长发用镶钻领结松松束在颈后，蓝色瞳孔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催什么？守完这口楠木棺材，金主爸爸的供奉抽成少不了你的。”她顿了顿，瞥向区腰间叮当作响的锁魂链，“还有，别把你那廉价塑料蝴蝶往我灵堂里带，掉漆了沾到魂体，污染灵界环境你赔得起？”
“切，总比你天天跟这些死气沉沉的木头疙瘩打交道强。”区撇撇嘴，却很自然地坐到芮身边的空位上，掏出地府版记账本算账，“说真的，你这守夜人当得比我这阴差还像体制内，天天守着棺材板，就不怕沾多了晦气嫁不出去？”
“嫁不嫁得出去关你屁事？”芮把最后一枚碎钻嵌好，烛台瞬间亮起柔和的光晕，将周围游荡的孤魂野鬼逼退三尺，“至少我工作环境稳定，不像某些实习生，天天被老阴差使唤来使唤去，挣那点卖命钱还不够买个像样的魂器。”她伸手弹了弹区头上歪掉的蝴蝶发卡，“下次别戴这种地摊货，被鬼看见要笑掉魂的。”
区拍开她的手，却偷偷把发卡系紧了些：“要你管，这是限量款。再说了，我这叫体验基层生活，等我转正了……”
“等你转正，冥钞怕是都成废纸了。”芮打断她，嘴角却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喏，刚收的供品里有块金砖，给你打牙祭。”她从口袋里摸出块沉甸甸的金疙瘩，抛给区。
区眼疾手快接住，掂量着重量笑得眼睛眯成缝：“还是你懂我！回头请你吃孟婆汤做的冰淇淋。”
“谁稀罕。”芮别过脸，耳根却悄悄泛起粉色，“最近城西乱葬岗有人烧塑料花，鬼魂都带着一股化学味儿，你巡逻时注意点，别把那股味儿带回我这儿。”
“知道了环保小卫士。”区笑着应下，指尖摩挲着金砖，心里却想着该给芮的烛台再添几颗碎钻。她知道芮嘴上刻薄，却总在她任务失败被老阴差骂时，塞给她能安抚魂体的安神香；知道芮愤世嫉俗，却会为了保护一棵长在墓地旁的老槐树，跟乱砍滥伐的恶鬼打一架。
这大概就是她们之间的日常，一个是体制则之外的守夜人，身份天差地别，却在每个寂静的夜班，用吐槽和互怼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区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到她转正，或者芮终于烦透了守灵的日子。
变故发生在一个暴雨夜。
区拖着一身伤回到灵堂，锁魂链断了半截，蝴蝶发卡也磕掉了一块漆。“芮，出事了。”她声音发颤，黄色的瞳孔里满是惊恐，“我接了个SSS级任务，去引渡一个刚夭折的婴儿魂魄，可那孩子……那孩子是‘奇迹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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