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只对jh心动
丁程鑫如同一个傀儡般被他姐姐带着逃离了这个城市,这个到处充斥着马嘉祺气息的地方,他没有思考的余地,等稍微找回了一些意识,他发现自己正坐在去往大理的飞机上
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
一路向西,去大理
这个他曾经和马嘉祺共同描绘过的地方,这个他曾经渴望与马嘉祺一起品味的地方,这个他曾经梦想同马嘉祺创造浪漫回忆的地方
都过去了,就像从未存在过,看着窗外碧蓝的天和澄澈的云,丁程鑫眼眶湿润,如此明媚的风景仿佛更显得他落寞颓然
姐姐没有问他,想去哪儿?
不知道这是来自亲姐弟的感应还是恰逢巧合呢
“程程,吃点东西”姐姐温柔的声音响起
他茫然地摇了摇头,好像这使他很费力,两个小小的动作让他看起来精疲力尽
丁程鑫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吃一顿饭了,只会喝点水,他已经没有咀嚼的精力
他瘦削和没有生气的脸已经告诉众人,睡眠和食欲远离了身体的主人
他显得那么虚弱,像随时都要飘散在空中
重新站在一片陌生的土地,眼前缤纷多彩的景物缭乱了他的眼睛,让他险些晕倒
“先回酒店吧,程程需要休息”姐夫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不觉心中一惊,怀中的这个人轻得出奇
到了酒店,丁程鑫只觉天旋地转,头脑混沌,胃里空无一物,却有些什么东西想喷涌而出,直往卫生间跑去,把姐姐姐夫吓了一跳
吐完以后,丁程鑫瘫倒在地上,有些痛苦地呻吟着
“程程?”姐姐把手放在丁程鑫的背上,安抚道
过了好久,丁程鑫抬起深埋的脸,眼神涣散
“水...”那是用气音发出的微微蠕动声
把丁程鑫扶回床边,让他躺下之后
姐姐姐夫走到了一旁
“你和程程住一间,我实在放心不下他”姐姐压低声音说
“好”姐夫立马答应了
一整夜,丁程鑫没有闭眼,也没有动
接下来几天,他们并未出去任何地方游玩,丁程鑫看起来太累了
坐在窗边,他望着不远处的一片蔚蓝,马嘉祺一定会喜欢这里的,他想
不知道马嘉祺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的他基本用肢体语言进行交流,点头,摇头,偶尔会轻嗯一声,那是他身为一个健全的人的标志
他不看电视,不看任何书籍,对手机也没有任何渴望。天亮了,他就坐在那里,天黑了,他就回到床上躺下
继续睁着眼睛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姐姐和他们联系了一两次,只是说程程现在还可以,其他并未多言,甚至都没有说他们此刻的位置
过了大半个月,这天天气依然很好
“程程,出去走走吧”姐姐看着他,有些恳求的样子
等了一会儿,丁程鑫才抬起头,没有任何表示
他们没有管丁程鑫的沉默,把他带出了房间
来到一个地方特色的小咖啡馆,他们选择了摆在街上的椅子落了座
“我去点东西,你们喝什么?”姐夫站了起来
“程程喝什么?”姐姐看着他
“椰...”丁程鑫低声开口”...汁”这是他这段时间说得最多的话
“好,那你呢”姐夫转头问姐姐
“我不知道耶,我和你去看看吧”姐姐回答
“可是程程...”姐夫犹豫,这时丁程鑫抬头看着他
“没什么吧,马上就回来了,你别把我弟当成啥了好嘛!”姐姐打了打姐夫的胳膊
“我不是这意思”姐夫有些委屈”那走吧”
“程程,你坐一会儿,我们马上回来”姐姐转头笑着对他说
丁程鑫坐在这里,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游客居多,而且都很快乐
他霍然站起身,身前的桌子和身后的椅子发出了不小的声音,但他似乎没有意识到,往街上奔了去
是马嘉祺,戴着黑色的口罩,白色的内搭,格子衬衫外套,紧身牛仔裤,从丁程鑫眼前一晃而过
他朝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前进,与周围的人群摩肩接踵
“程程!”姐姐姐夫出来看到空着的座位,以及视线不远处奔跑的丁程鑫
他专注地盯着那人的后脑勺快步疾走,渐渐红了眼眶
“我好想你啊,马嘉祺”
“我快活不下去了,马嘉祺”
“我错了,马嘉祺”
他哭出声来,周围的一些路人对他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而他只是向那个背影靠近
你头发上淡淡青草香气
变成了风才能和我相遇
你的目光蒸发成云
再下成雨我才能够靠近
他紧紧拉过那人的手腕,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请问...”被莫名其妙地拽住,戴口罩的人本有些烦躁,但看到这一张满是泪痕的脸,想骂出声的话语被吞进了肺里
突然,两个年龄稍大的人冲了过来,把人拉开
“对不起,我弟弟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女生抱歉地看着那人说道
那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刚才拉他的男生,然后摇了摇头,说”没事”
丁程鑫回过神来,他明白是他弄错了,那不是马嘉祺
他的马嘉祺看向他的眼神是那么温柔,专注和深情
从一个眼神,他便一目了然,这人不是马嘉祺
可是他的马嘉祺在哪里呢?
哦,他想起来了
被他弄丢了
随后十来天,丁程鑫没有再出过门,他不敢看到那些陌生人
他们每一个人都像是马嘉祺,可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是马嘉祺
差不多出来一个月了,姐姐姐夫把回家提上了日程
回到重庆,丁程鑫的状况更糟了,他每天躲在昏暗的房间里,不接受一点光线的照耀,吃了东西以后没一会儿就吐出来,整个人瘦的可怕
今天早上,妈妈端着饭菜进来
“程程,吃点东西”
丁程鑫木讷地接过碗,却突然被妈妈抓住手
“这是怎么了,程程?手怎么了?”是妈妈惊讶又害怕的颤抖声音
原来,丁程鑫的手臂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刀口,深的浅的,长的短的,好多都渗出了鲜血,甚是可怕
明明昨天晚上来,还没有的,还都是好好的
妈妈吓得腿都软了,哭着喊道”程程!你看看妈妈吧,你说说话啊”
丁程鑫双目无神,似乎他已经不在这儿了
外面有人听到了屋内的动静,跑了进来
看到那布满伤痕的手,喊道”快送医院啊”
等了很久,医生才从病房出来,看着满脸着急的家人们,他严肃地说道”病人患有重度抑郁症,你们应该早点送来医院就诊的,他现在状况很不好”
医生的话凉透了他们的心
马嘉祺在重庆的医院修养了小段时间后,就被家人接回了郑州
他没有反对,没有意见,什么都没有
离开重庆的那天,他发誓自己再也不会来了
他每天做着机械无聊的康复工作,即使其他伤患难以忍受的疼痛在他看来却毫无感觉
妈妈昨天跟他商量出国的事情,老爸的工作重心近几年早已转向海外,所以常常一家人不能团聚
妈妈一直想追随老爸,但因为家里有两个孩子在国内上学,,所以只能留下照顾他们
这段时间父母一直东奔西走,处理学籍和签证的问题,现在一切应该都办妥了
“你和哥哥的学校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到了美国,我们可以一家人永远在一起了”
妈妈是这样说的,她很向往这样的生活
马嘉祺没有说话
“等你们大学毕业,如果想回来工作和生活,那到时候我们再回来就是了”
妈妈继续说
良久,马嘉祺回答,”我无所谓”
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没有丁程鑫,马嘉祺也可以过得很好
一定可以
时间把两人推得越来越远,终于不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