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变天,斗转星移,花隐告别了人善心好的猎户。
她独自踏上了寻找这一世的展逸文,
她只是想找到之后,远远地看着这一世的展逸文变老。
看一看他变老的模样,自己再跟着他一同下葬。
木雅山下有延绵十里的大江大河,
花隐没有驱动法术,登上渡船人家的木筏。
船家姑娘!天色欲雨,不如进去避避雨!
温柔笑意在眼中波动,
花隐多谢船家好心提醒。
她弓着腰进去,两手捧起船家刚烹饪的茶,
放在鼻尖底下轻轻闻,清香凛冽,喝进嘴中,起初是些微的清苦,随后便回味甘甜。
花隐好茶啊…
受到夸赞的船家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惊动了湖边水草觅食的鸟雀。
船家这茶叶是内人晒的,今早上非要带上船用炭盆温着。
年过半百的一对夫妻还是依旧热恋恩爱。
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褶子,
如果她与展逸文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就算没有这漫长的生命,也是心甘情愿的。
花隐夫人定是为了船家您烹的茶。
船家哪里的话。
船家那老婆子分明是给客人带的,我不过是沾了你们的光。
船家说话很客气,逗的花隐合不拢嘴。
花隐这样啊…
花隐小女口渴,便就不客气了。
说完就拿起茶壶,大有一口喝完的气势。
船家使不得!使不得!
船家好歹给我留一口啊!
花隐早这样说不就没事了。
本就是夫人为这船家自己一个人烹的茶,
言语之间不领情的久了,以后生了嫌隙怎么办。
距离易安城还有些时辰,水涨船高,雨势也渐渐急了。
花隐对着天边的阴云出神,忽的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船家——”
“船家——”
她循着声音看向那人,那张脸…那个人…
严浩翔船家!可否载我一程!
船家对着花隐说话。
船家姑娘,男女之别甚重,可要载他上来?
船家若姑娘不愿,老夫可否了他。
这时的花隐哪里还会计较什么虚妄的男女之别,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岸上的公子,
想要一看究竟,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展逸文。
花隐无妨。
花隐雨势太急,就让他上船避避雨吧。
船夫慢慢转着船身,肉眼可见的靠近他。
还没等船靠岸,花隐就已经认定了。
这个人,就是展逸文。
船家公子上来吧!
严浩翔多谢船家。
他一脚上了船,正要弓着腰进去,就发现了这里面竟还有一位女子。
严浩翔里面转过身,红着耳朵对里面的花隐道歉。
严浩翔姑娘!对不住!
严浩翔实在是雨势急,无意冒犯姑娘。
今日是下山捉鬼考核,他还差五只鬼就可以成为易安道士。
不过也不急,考核时间持续到三天后,五只鬼对他来说不过是三炷香就能完成的。
易安道观都是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子。
花隐无妨。
花隐公子不必在意。
花隐不如就进来歇歇。
她在腿下施了法术,本就颗颗豆大的雨滴变成黄豆般的冰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