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所有人都离开了

安欣开着警车来到了郊区的一栋旧楼前，这栋旧楼荒废已久，人迹罕至。

旧楼的前方，还停着黄瑶的那一辆黑色法拉利跑车。

安欣打开车门，走下车，望向旧楼的最高处。黄瑶站在众人的中间，她的左右都站着几个保镖。

黄瑶朝着安欣招手，面露微笑。苏念眉头掀了掀，黄瑶究竟想做什么。

安欣眯着眼，看着高高在上的黄瑶，或许，她等这天已经等很久了吧！安欣关上车门，与苏念一同走上楼梯，一直走上旧楼的天台。

天台上，十名保镖中间围着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满脸淤青，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一副屈服的模样。

这一幕对于安欣来说非常的熟悉，高启强似乎也曾做过这样的事情。

黄瑶展开双手，想要给迎来走来的安欣送上一个怀抱，但是安欣却拒绝了。安欣举起一只手挡住黄瑶的手臂，安欣面色严肃，语气中透着不悦。

安欣“黄瑶，你不知道你这么做是违法的吗？”

黄瑶将手掌收回，依旧是保持着“善意”的微笑，但是，安欣现在没有从黄瑶身上看出半点善良。

黄瑶稍微俯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笑里藏刀。

黄瑶“我对你做什么了吗？”

中年男子惊恐地看着黄瑶，口中不断地重复说道：

“警察同志，快把我带走吧，快把我带走吧。我求求你们了，警察同志。”

中年男子近乎崩溃，他不停地摇着头，颤抖着说道：

“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这都是我咎由自取，都是我咎由自取的！”

中年男子跪着爬上前，带着哭腔，苦苦哀求，哭天喊地。

“警察同志，我求求你了，快把我带走吧！肖骆是我杀的，是我杀的！我承认。”

中年男子甚至重重地磕头，尽使自己的额头被撞出瘀血，但是中年男子的动作仍然没有停下。

苏念连忙将中年男子扶起，中年男子口中不停地道谢。

安欣的眉头几乎皱成了一团，这还是她认识的黄瑶吗！

黄瑶笑里藏刀，她缓慢走向中年男子，替中年男子整了整衣领，笑道：

黄瑶“可别忘记了我交代你的事情。”

中年男子仿佛是见到了魔鬼似的，黄瑶一触碰到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便下意识地闪躲，躲至安欣的身后。

“我一定记得，一定记得。”

安欣的脸阴沉到了极点。

安欣“走。”

安欣为中年男子戴上手铐后，就与苏念一同押着男子走下天台。黄瑶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

对不起，安欣。

黄瑶知道，自己如今纵有一万个对不起，安欣也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黄瑶面迎清风，深吸一口气，从此刻开始，黄瑶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懦弱的黄瑶了！

京海天下，迟早要是她黄瑶的天下！

安欣一路上沉默不语，警车上几乎寂静到了极致，甚至连他们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公安局，审讯室。

安欣让医务人员为中年男子进行简单包扎后，便将他带到了审讯室。中年男子的口供与安欣意料的一致，中年男子承认自己是杀害肖骆的凶手，并且，是钱孺指使的。

安欣“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

中年男子摇摇头。

“没有了。”

安欣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安欣“黄瑶……”

中年男子抢着回答道：

“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安欣没有说话，也不再追问，而是起身离开了审讯室。苏念紧随其后，小跑着跟上安欣，苏念抓住安欣的手臂，千万的话语却卡在了咽喉处。

苏念“安欣……你……”

安欣释然笑道：

安欣“我没事。”

安欣说完，便欲要走回办公室。安欣似乎想起了什么，停在了办公室的门口，强颜欢笑。

安欣“苏念，今晚能跟我出去吃一顿饭吗？”

苏念没有犹豫，点头道：

苏念“好啊。”

安欣回到办公室，直到下班，安欣一直在埋头工作。

下班后，安欣与苏念来到了一处大排档吃饭。安欣让老板炒了几样家常菜，并且上了一箱啤酒。

苏念看着拿上来的一箱啤酒，愣了一愣。

苏念“安欣，你这是……？”

安欣开了两瓶啤酒，一瓶递到苏念的面前，一瓶则放在自己的面前。

从上桌开始，安欣便一直在闷声喝酒，随着一瓶又一瓶下肚，安欣的脸色渐渐红晕。

安欣“来，干杯。”

安欣举起酒杯，苏念与安欣碰杯，苏念才抿一小口，安欣已经一饮而尽。

苏念“安欣，你喝太多了。”

苏念按住安欣的手，向着安欣摇摇头。

安欣甩开苏念的手，又为自己倒上了一杯，半醉半醒地说道：

安欣“我……我还行，我……我还能喝。”

安欣说着，不顾苏念的劝阻，又是一杯下肚，并且说了一堆的胡话。安欣似乎是压抑许多，所有的委屈尽数发泄。

安欣眼眶渐渐红了，失声道：

安欣“所有人都离开我了。”

安欣“所有人……”

安欣打了一个嗝。

安欣“孟钰……”

安欣“李响……”

安欣“张彪……”

安欣“都走了，他们都走了。”

安欣“为，为什么什么啊……为什么都离开我！”

安欣情绪激动，他最好的战友李响离开了，最爱的人孟钰也走了，刑侦支队也都换人了，所有人都离开了他。

如今黄瑶也不在了。一瞬间，仿佛京海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安欣“为什么……”

安欣头一歪，便倒头大睡。

苏念叹了一口气，安欣苦啊，这些年他从来都是一个人撑过来，原本以为能有个亲人，但是天意弄人，黄瑶也变了，她和高启强一样，站在了与安欣对立的一面。

苏念使出浑身解数才把安欣背上出租车，安欣依偎在苏念的身上，一股重重的酒味包裹着苏念。

苏念背着安欣走上三楼，从安欣的口袋中取出钥匙，打开安欣的家门，将安欣放在床上。

苏念喘着粗气，安欣看着是廋个，但是真的挺重的！

苏念“可算是背回来了。”

安欣刚要转身离开，却被一双手抓住了苏念的衣服，紧紧地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