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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泞帝君“可以。”

她淡淡应允。

小天道的意识爆发出巨大的喜悦，却不敢太过张扬，只是更加恭顺地等待指示。

珞泞帝君“我不会直接干涉因果。”

珞泞补充道，

珞泞帝君“我只是去看看。”

她的身影在混沌中渐渐凝聚成形。

不再是虚无的光晕，而是一个穿着简单素色长裙的女子，长发如墨，垂落腰际。

五官精致得不像凡人，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仿佛随时会化作光点消散。

她的眼睛很亮，亮得能映出星辰，却又深邃得让人看不透情绪。

这是她为自己选择的“壳子”，普通，却又能在必要时，藏住那足以颠覆世界的力量。

珞泞帝君“送我去他身边。”

小天道立刻行动。

空间的褶皱在珞泞脚下展开，像一条通往未知的隧道。

当她再次踏稳脚步时，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裙摆。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腥气，雨水砸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传来隐约的雷声。

珞泞抬眼望去，不远处的老树下，果然靠着那个刚才在画面里见过的男人。

张起灵。

他似乎察觉到了动静，微微抬起头。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焦点，像蒙着一层薄雾的深潭，倒映不出任何东西，包括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珞泞。

他在看她，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珞泞站在原地没动。

雨水穿过她的身体，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是她身为神明的本能，世间万物无法轻易触碰她的本体。

但她刻意收敛了这份特质，让自己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任由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想看看，这个被命运反复磋磨的人，此刻会有什么反应。

张起灵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没有惊讶，没有疑问，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他只是默默地移开视线，重新靠回树上，闭上了眼睛，仿佛她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珞泞挑了挑眉。

有趣。

寻常人在这荒山野岭遇到陌生女子，总会有几分警惕或好奇，可他没有。

他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自己和生存这两件事，其他一切都是多余的。

她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

雨水打在她的伞上——哦，她刚才顺手凝聚了一把伞，总不能真的像个傻子一样淋雨——发出沉闷的声响。

珞泞（帝君）“你还好吗？”

珞泞开口，声音清冽，像山涧的泉水，在雨声中格外清晰。

张起灵没有睁眼，也没有回答。

呼吸依旧平稳，只是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被这突兀的声音打扰了。

珞泞也不尴尬，自顾自地继续说，

珞泞（帝君）“雨很大，你在这里会生病的。”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的衣服破了好几个洞，露出的皮肤上有深浅不一的伤痕，新伤叠着旧伤，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渗着血，被雨水一泡，显得格外狰狞。

他的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显然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也没好好休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