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香火最旺盛的广元寺门口被人放下一个女婴,寺里的小和尚打开门看到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抱着脸色泛紫的婴儿往大殿冲去。
小和尚“师傅!主持!师兄!快来人呐!这儿有个小孩快见佛祖了!”
最先冲出一个蓄着长胡子的大和尚,小和尚没收住撞进了他怀里,大和尚法号“摒尘”,他把小徒弟从怀里拎出来,小心接过婴儿给身后的主持山寂大师看去。
“阿弥陀佛,快快将她送去普明师侄那里。”山寂话音刚落,摒尘就抱着婴儿去了后山药田,小和尚对着主持行了礼匆匆忙忙追上去了。
山寂大师对身后的和尚说道:“普济,带着你的师兄弟们继续做早课吧。”
普济“是,师傅。”
大雾笼罩着整个山头,山寂大师对着虚空行礼“阿弥陀佛”
穗岁在寺里长到了三岁,寺里的和尚们在山腰处寻了一处向阳开阔的地方为她盖了一间屋子,几位大师傅下来看过后为她修筑了院墙。
再大一些的时候她向主持要了些种子,自己开垦了一小块地,等到她种出蔬菜后她就不收寺里送她的粮食了,也不用师兄们轮流带她去药田诊脉。
系统是在她十岁的时候出现的,大约是因着修读佛法,她这一世心悸的毛病还没怎么犯过,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她从未下过山。
系统“正如你所想,若你待在这里不下山静心研读佛法,或许能长寿一些。我此次来是为了告诉你那位仙长这一世是南阳王府世子。”
她跪坐在蒲团上,阳光照在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穗岁我会尽力的,大人,再会。
系统走后,穗岁颓了身子,那位南阳王世子她是见过的。
“真是不太好办呢。”她低喃道。
幼时被扔到寺庙门口,在药田普明师傅那里养到三岁才堪堪养好,只是仍少不得把药当饭吃。她是女孩子,纵然寺里来往的人都知道他们救了一个重病的弃婴在养,还是会有人私下传些不堪的话,更有甚者在背后议论她是不是哪位师傅的孩子。故而她去找了主持说明了原委搬到了这里。
南阳王府每年年初都会来寺里上香,穗岁住的院子并不在香客们走的大路附近。可偏巧那年这位世子带着一众玩伴偏离了大路发现了这个小院子,看见正拿着烤红薯出门的穗岁。
小世子打量她一眼,不过是个穿着粗布的野丫头,头上的两个包包都是用的破布条绑的。他们一群人将她堵在了门口,偏偏还不懂得客气,小世子看她不知道要行礼也不懂得请他们进去,冷哼一声。
这些个玩伴察觉出小世子的不满意来自于她,有几个孩子对视一眼,冲上去将她手里的红薯拍到地上,像是不解气又踩了上去。
穗岁捂着胸口,眼前有些发黑,这些落在不远处的言清若和她母亲太守夫人的眼里就是南阳王世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已然是个小霸王小纨绔了。
小世子觉得这个野丫头估计从来没见过贵人,不知道怎么伺候人,看她又瘦又小,使眼色让那些玩伴让开,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扔到了穗岁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