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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白衫男子的选择

逍遥宇宙间

暮色初合,山月将升未升之际,箫声总爱悄然漫过青草石岩。那声音像是从时光褶皱里洇出的墨痕,不似笛声清越穿云,亦不若琴音泠泠落玉,独带着草木晨露未晞的湿润,在低垂的暮色里蜿蜒流转。竹制的箫管贴着唇畔,吹奏者呵出的气息裹着绵长的思绪,在七孔间化作游丝般的颤音。第一声响起时,恍若寒潭漾开涟漪,波纹荡过寂静的水面,惊起几尾沉睡的银鱼。曲声渐起,便有薄云自天际飘来,沾着黄昏的胭脂色,缓缓覆过黛青的远山。箫声最宜在月下听。月光漫过竹草时,那些流淌的音符会攀着竹枝向上生长,与簌簌的叶影缠绵交错。某个转折处忽然拔高的音调,恰似白鹭掠过湖面,翅尖挑起半卷月光,又轻盈地落回粼粼水波里。低回处的呜咽,则像极了被夜风揉碎的虫鸣,散落在土石路上,碎成点点星子。

不知过了多久,从夜晚到清晨,再从清晨到夜晚,曲终时,王宇轩感受到它的余韵仍在梁间萦绕,像极了未燃尽的檀香。晚风穿过箫管的七孔,带走最后一缕震颤,却在人心底种下半阙未完的诗——那是独属于箫声的浪漫,用最清浅的调子,谱写出最深沉的眷恋。王宇轩缓缓睁开了眼睛,“不错,不错,前辈也是个性情中人啊!”老者辗转的说道:“唉,都是生命的韵律!”老者满满的从石墩上下来了,“啊!你们是谁?怎么在这里?”老者瞬间大叫道。王宇轩立马从石墩上下来一看,“哟,都是熟人啊!看来前辈的箫声魔音似幻啊!竟能吸引如此多的人驻足欣赏!”

"嗯?确定是熟人?一个蒙着眼,一个蒙着面,这怎么能算相识?"老者眉头微蹙,语气中满是疑惑。王宇轩神色尴尬,干笑着打圆场:"哈哈,这么说来,确实勉强了些,我确实未曾与他们谋面。"话音未落,身着白衫的男子已猛然起身,神色倨傲地怒喝道:"少在这装糊涂!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把宝贝交出来!"王宇轩一脸茫然,苦笑道:"宝贝?我一介俗人,哪有什么稀罕之物?"一旁的老者轻抚胡须,慢悠悠开口道:"哦?提到宝贝了?年轻人,我这悠扬箫声可不是白吹的,总该有所表示吧?"王宇轩无奈地瞥了眼老者,叹气道:"前辈,您这借口找得倒是巧妙。可我真的没有宝贝啊!不知这位蒙眼公子,您所说的宝贝究竟是何物?"

白衫男子侧身转向立于暗处的黑裙女子,扬声道:"小姐,由你来说吧。"这话让王宇轩微微一怔,他忍不住嗤笑:"有趣,你一个大男人追讨的宝贝,竟要靠女子开口讨要?"黑裙女子踏着细碎的步子,优雅地走到白衫男子身侧。她隔着面纱,目光直直地落在王宇轩脸上:"就是那枚被你刺穿我胸口的元素融合物,那次重伤至今仍影响着我的身体。"白衫男子立刻附和,重重地点头:"没错,正是此物!"王宇轩神色凝重,低声呢喃:"刺穿......"一旁的老者听闻此言,惊得瞪大了眼睛:"什么?竟然刺穿胸口?究竟是何等厉害的物件?"王宇轩看着老者震惊的模样,没好气地说:"何必这么大惊小怪?若不是她咄咄逼人,我又怎会出手?"

老者顿时露出困惑的神情:"既是赶尽杀绝,倒也情有可原......且慢,这姑娘虽蒙着面纱,但眼神澄澈,看着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你当真亲眼见到她杀害性命了?"王宇轩思索片刻,犹豫道:"倒也没有......但难道要等她动手杀人,我才反击不成?"老者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王宇轩的脑袋:"你这小子,怎么能对女孩子下如此狠手!"王宇轩慌乱摆手,急忙辩解:"前辈误会了!当时实在是怒火攻心,一时冲动......"白衫男子走到王宇轩的面前,正要伸手抓他的衣领,结果,王宇轩轻轻向后一仰,便脱离了他的前进方向,“小子,把元素融合物交出来,不然,我可不客气!”

王宇轩挑眉冷笑:"是,她的伤的确因我而起,但我已全力施救,如今她完好如初,还有什么可纠缠的?况且就算真有宝贝,也该她亲自开口,你在这横插一脚算什么?莫不是你们之间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字字句句带着刺,毫不掩饰心中的质疑。白衫男子被戳中痛处,顿时暴跳如雷:"休得胡言!速速交出元素融合物,否则——"话音未落,他猛然拍手,霎时间,密密麻麻的黑影如离弦之箭从草丛中激射而出,眨眼间便将王宇轩围得水泄不通。危机时刻,王宇轩神色骤冷,长剑应声出鞘,寒光一闪,如银龙盘旋周身。剑气所过之处,黑影纷纷倒飞而出,惨叫声此起彼伏。老者的眼睛瞬间亮如星火,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盯着长剑不住打量,惊叹道:"好家伙!没想到你竟藏着这般神物!"语气里满是难以抑制的惊喜与赞叹。

白衫男子见状,“不愧是元素融合物,果然厉害!”王宇轩看着他一脸势在必得的样子,“公子,看你这样,你不更应该关心你的未婚妻吗?难道它比你的未婚妻还重要吗?”白衫男子点了点头,“未婚妻算什么!只不过是我的附庸,那有比宝物重要啊!”黑裙女子一听,微微低下了头,王宇轩察觉到了她神情,就在这时,长剑发出了清脆的轰鸣声,老者立马被震飞了,“哎呦,不就碰了一下吗?怎么这么大的反应?”白衫男子走到老者面前,“唉,那说明你身不配位!如此宝物怎么能让你染指呢?”

见老者和白衫男子仍目不转睛地盯着长剑,王宇轩缓步踱至黑裙女子身侧,声音不自觉放柔:“姑娘,三夜情缘,你可还安好?”这声关切似春日融雪,瞬间让黑裙女子紧绷的心防松动。她垂眸轻摇首:“多谢挂念,阁下还是先顾好眼前吧。”王宇轩却固执地摇头,目光灼灼:“我们之间什么时候这般见了外,难道你对那长剑……可也感兴趣?”女子闻言陷入沉默,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轻颤的阴影。他忽然想起什么,语气带了几分急切:“那日你为何匆匆离去?可是我哪里冒犯了?”

黑裙女子眼眶骤然泛红,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王宇轩心头一紧。他鬼使神差地握住她微凉的手,将一支银冰色发簪轻轻放入她掌心。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却让她莫名心安。王宇轩看了看不断观赏长剑的白衫男子,“不必为难,我懂你的苦衷。这就当是赔你那柄短剑的。”女子指尖触到发簪精致的纹路,怔在原地:“这……这发簪,太贵重了……”黑裙女子话还未说完,就被王宇轩抱住了,王宇轩在她的耳畔悄悄的说道:“不管你现在是谁?不管你是什么人?你一定要记住,我会一直在玫瑰起缘处等你的!”黑裙女子一听,身体瞬间僵硬了。

须臾,王宇轩轻轻抽回手,目光温柔而郑重:"感觉好些了吗?他在宝物与情意间选了前者,只盼你能遵从本心,找到真正的归属。"话音未落,黑裙女子突然踮脚搂住他脖颈,温热气息拂过耳畔:"轩,我从未如此清醒——从那个共赏长夜的夜晚开始,我的答案就从未变过。过去、现在、未来,我始终都会选择你。"王宇轩哑然失笑,指尖轻叩她肩头:"你在泉边刻下的那'玫缘泉'三个字,倒真如你一般,潇洒又温柔。不过..."他故意顿住,眼含笑意瞧着她骤然泛红的脸颊。黑裙女子神色一凛:"不过什么?"

见她瞬间严肃的模样,王宇轩低笑出声,很快敛去戏谑:"我们这般亲近,就不怕他瞧见?"女子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白衫男子仍全神贯注把玩着元素融合物,浑然不觉周遭动静。黑裙女子瞥了一眼王宇轩,“切,这是你的手笔吧!看他们如痴如醉的样子,一定是被迷惑了!”“哟,没想到啊!姑娘,我们见的面屈指可数,竟如此了解了!”王宇轩惊讶道。黑裙女子冷漠的瞪了他一眼,“这可是你的长剑啊!上面每一处都很精致,想必耗费了不少心血,你不会把你的心血轻易摆放在这里,还一动不动的任由他们触碰!”

王宇轩双目圆睁,语气里满是惊叹:"没想到短短片刻,你竟能剖析得如此透彻!是我眼拙,一直小瞧了你。"黑裙女子杏眼圆瞪,纤手轻掐他腰间软肉:"敢情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没本事?""哪能啊!"王宇轩慌忙将人搂入怀中,掌心轻轻摸了摸她面纱下发烫的脸颊,"我看上的人,自然是冰雪聪明、温婉动人。"

见她仍气鼓鼓地别过头,他又凑近几分:"还在生气?消消气好不好?不过,你生气的样子真是让我欲罢不能啊!"温柔的摩挲让黑裙女子瞬间软了身子,“讨厌,看在这发簪的份上,绕了你!”黑裙女子将发簪收了起来,然后,不自觉沉溺在这份暖意中。王宇轩指尖轻挑,缓缓掀开她的面纱,露出那张染着红晕的娇颜。望着她迷离的眼神,他喉间微动,俯身印上那抹嫣红。刹那间,两人只觉心间云雾尽散,暖阳倾洒。情动深处,黑裙女子突然如梦初醒,猛地推开他,双颊绯红:"别...别这样,他还在旁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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