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在黎明前屏住呼吸,将整片大地裹进靛蓝色的绒毯。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锋利的金箭便射向沉睡的雪原,沉睡的银白世界在这瞬间苏醒,迸发出令人震撼的生命力。冰晶在光束中流转着虹彩,仿佛千万颗被封印的星辰在雪层下重获自由。风掠过雪原时,雪粒如同被惊醒的银蝶,折射着细碎的光,在低空跳起旋舞。远处连绵的雪山在阳光勾勒下愈发清晰,山巅的积雪如同戴上了耀眼的冠冕,庄严而神圣。阳光愈发明媚,雪原像是被点燃的银河,每一寸雪面都流淌着液态的光。王宇轩站在这片耀眼的洁白中,仿佛所有的尘埃与烦忧都被净化,只剩下纯粹的宁静与辽阔,还有心底涌起的对自然无尽的敬畏与赞叹。
暮色四合时分,王宇轩终于望见地平线上浮起的小镇轮廓。长途奔袭的倦意如潮水般漫过全身,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气力振翅疾飞。就在双脚踏上小镇边缘的刹那,后颈突然灼烫如炙,一股灼热气流几乎要穿透脊背。他旋身急退,只见赤红火球裹挟着破空声扑面而来,堪堪擦过耳畔。抬眼望去,白衫男子携着黑裙女子,率领一众随从呈扇形包抄而来。白衫男子银眉倒竖,手中折扇重重一挥:"阁下冥顽不灵!交出元素融合物,留你全尸。"
王宇轩抹去唇角血渍,冷笑回应:"痴心妄想!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话音未落,天际骤然裂开银白缝隙,蚕豆大的冰雹裹挟着刺骨寒意倾泻而下。炽热火球在冰晶雨中轰然炸裂,化作万千闪烁的碎冰。三片莹白雪花无声飘落,分别印在三人手背上,王宇轩只觉丹田处传来刺骨寒意,周身灵力瞬间凝滞。白衫男女亦是面色骤变——他们引以为傲的元素之力竟如沙中逝水,消散得无影无踪。鹅毛大雪纷扬而至,随从们手中兵刃寸寸崩裂,化作簌簌冰屑。呼啸的北风中,众人惊恐地发现,体内运转多年的元素力竟在这场诡异的风雪中,彻底归于虚无。王宇轩仰头爆发出一阵张狂大笑,声浪中满是得意:“哈哈哈!这般颠覆乾坤的快感,竟让所有人的力量如泡影般消散殆尽!”
刹那间,长剑在空中急速旋舞,蓝白交织的光芒如星河倾泻。待光华渐渐敛去,一支雕琢精美的毛笔稳稳落入王宇轩掌心。他轻抚笔杆,不禁惊叹:"这毛笔当真巧夺天工!"黑裙女子神色凝重,沉声道:"此乃雪原之识的秘宝,能将一切外来力量尽数消解。" 一旁的白衫男子却嗤笑一声,不屑道:"堂堂元素融合物竟化作区区毛笔,想必早已没了威力。"王宇轩挑眉打趣:"看来有些人真是眼拙,连宝贝都不识得。" 这话彻底激怒了白衫男子,他怒目圆睁,厉声喝道:"休得放肆!若再出言不逊,休怪我不客气!"王宇轩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悠然道:"两位如今力量尽失,不知这'不客气',又打算如何施展?"
白衫男子青筋暴起,声如炸雷:"即便失去修为,我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猛地挥手示意,数十名属下瞬间结成战阵,寒光闪烁的兵刃将王宇轩围得水泄不通。王宇轩将毛笔收入怀中,周身气息骤然凝聚,待众人扑来时,他足尖轻点如白鹤腾空。围攻者收势不及,撞作一团瘫倒在地,而他则稳稳落在人堆之上,摇头轻叹:"不过如此,阁下可敢一战?""不过是些取巧伎俩!"白衫男子面色涨红,又惊又怒,"岂值得我亲自动手!" "原来这等本事都要藏着掖着,莫不是绣花枕头?"王宇轩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沉闷的钟声。一支身着玄甲的镇役队伍踏着整齐步伐疾驰而来,为首的领队沉声道:"此地严禁私斗,违令者皆押入大牢!"
"大人明鉴!"王宇轩立刻拱手,"是他们率先发难,我不过自卫罢了。" 白衫男子冷哼一声:"见风使舵的鼠辈!" "什么见风使舵,这是遵规守纪,总好过你肆意妄为。"王宇轩针锋相对。领队扫视众人,怒喝:"休得狡辩,全都带走!" 镇役们如臂使指,眨眼间点住白衫男子与黑裙女子的穴道。千钧一发之际,王宇轩急展雪笔:"大人且慢!此笔精致细巧,若有用处,愿以此将功折罪。" 领队瞳孔骤缩,压低声音道:"这可是雪笔?能否容我一观?" 接过毛笔反复端详后,领队将笔归还:"准你戴罪立功。" 见王宇轩逃过一劫,白衫男子暴跳如雷:"我乃世袭贵族,尔等怎敢!" 领队嗤笑:"此处只有律法,没有特权!"王宇轩并未在意争执,转而问道:"大人,此笔该如何发挥妙用?" 领队当即唤来一名下属:"你带他去一趟雪屋,按需调配人手。" 一场风波就此落下帷幕,唯有那支雪笔,在暮色中泛着神秘的幽光。
"即刻将他们押入大牢!"领队面色如铁,掷地有声的命令让空气瞬间凝固。黑裙女子上前半步,声音带着几分恳切:"大人明察,我自始至终未曾插手争斗,还望网开一面。""虽未动手,却未制止冲突,按律当同罪论处。"领队不容置疑的话语,让女子骤然变了脸色。她杏眼圆睁,厉声反驳:"分明说的是私斗者入狱,何时将袖手旁观也算作罪名?" 王宇轩也拱手相劝:"大人,律法当赏罚分明,姑娘确实未参与打斗。""旁人的事,阁下少管!"白衫男子突然插话,"夫妻本是一体,岂能独善其身?" 话音未落,王宇轩一记耳光重重甩在他脸上:"莫要混淆视听!她不过是你未婚妻,名份未定便擅作主张?"
白衫男子捂着脸暴跳如雷:"早晚要娶进门的妻子,何必计较这几日!我家事轮不到外人置喙!""我与姑娘旧识多年,见不得你这般轻慢!"王宇轩针锋相对。眼看两人又要争执,他突然转向领队:"大人,不如允她与我一同将功赎罪,也显律法宽仁。"领队摇了摇头,“我可以看在你们是外乡的份上,就放过她,但是,她不能与你一起将功折罪!”王宇轩疑惑道:“那是为什么?难不成你想动用私行!”领队慌忙解释道:“不不不,雪笔有灵,不是谁都能用的!”
"不过是支寻常毛笔,也配称作至宝?"白衫男子满脸不屑地嗤笑。他话音刚落,身旁镇役暴喝一声,铁靴如重锤般踹向他膝弯。贵公子惨叫着扑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镇役怒目圆睁,腰间佩刀已然出鞘:"大胆狂徒!竟敢亵渎雪原圣物!拖下去,押入死狱!"王宇轩看着狼狈不堪的白衫男子,忍不住摇头冷笑:"目空一切到这般地步,不愧是养尊处优的贵族。" 白衫男子涨红着脸,咬牙切齿道:"我出身贵族,岂容你这般羞辱!今日之仇,他日必报!" "我拭目以待。"王宇轩挑眉回应,语气中满是嘲讽。
白衫男子挣扎着想扑过来,却被镇役死死按住,只能嘶吼:"等我出去,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领队突然开口:"王公子,可否让这位姑娘一试雪笔?" 王宇轩微微一怔,目光扫过雪笔,点头应允。他走到黑裙女子面前,将雪笔轻轻递出。女子握住笔杆的瞬间,整支笔先是重若千钧,旋即变得轻如鸿毛。当她缓缓提起雪笔,蓝白色的光芒骤然迸发,如月华倾泻。领队见状,神色一振:"姑娘,背负了不少,不过,还是很幸运的,你与雪笔有缘!你可以和他一起将功赎罪!"镇役立马解开了她的穴道,黑裙女子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谢谢大人!”
黑裙女子双手捧着雪笔,郑重递到王宇轩身前:"承蒙相助,此恩铭记于心。" 王宇轩笑着将笔收回,语气轻快:"故人之间,不必客气。" 一旁的白衫男子见状,眼底闪过嫉妒,突然高声道:"我也要试试!大人总不会厚此薄彼吧?若我能拿起雪笔,你们须得即刻放了我!"领队神色冷峻,沉声道:"试笔可以,但私斗之罪不可全免,可免去牢狱,劳役仍要执行。" 白衫男子略作思忖,咬牙应下:"成交!" 见两人达成协议,王宇轩意味深长地瞥向白衫男子:"无事献殷勤,看来阁下对这支笔倒是执念颇深?""执念?"白衫男子扬起下巴,满脸倨傲,"天下奇珍异宝皆归我所属,不过是让这宝物物归原主罢了!" 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引得周围镇役纷纷皱眉。
王宇轩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随手将雪笔掷在白衫男子脚边,笔杆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两圈:"有本事自己拿,就怕你无福消受。" 白衫男子气得脸色涨红:"大胆!竟敢如此轻慢本公子!""轻慢?"王宇轩嗤笑一声,眼中尽是鄙夷,"尊卑从来都是相互的。阁下既无半分诚意,又何来被尊重之说?能让你一试,已是我最大的客气。""休要争执!"领队沉喝打断二人,"速去试笔,莫要耽误时辰!" 随着镇役解开他上半身穴道,白衫男子咬牙伸手抓向雪笔。然而指尖刚触到笔杆,雪笔便如灵蛇般急速旋转,裹挟着一道蓝光径直飞回王宇轩掌心。"哈哈哈!"王宇轩扬手接住雪笔,眼中满是戏谑,"看来这雪笔,根本不屑与你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