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云湘带着那姑娘到了一处餐馆，要了些吃食，热腾腾的生煎一端就是三屉，只一会儿的功夫就都吃完了，姑娘吃完了抹抹嘴也不认生，眨巴着眼睛问：“姐姐，还有没？”

　　云湘愣了愣，又叫了两屉和一碗云吞面。

　　许昭霆看着她这副如狼似虎的吃相着实是给吓着了，挽着云湘的手，悄声问：“等会打算把她弄哪去？”

　　弄哪去？这倒是给她提了醒，云湘对那姑娘道：“姑娘，你之后想去哪呢？”

　　那姑娘吞咽的动作变慢，泪水充盈了整个眼眶，嘴里的食物没嚼碎，向云湘和许昭霆道谢：“谢谢小姐！俺七岁就被爹娘卖了，被这些人倒手了无数次才到了这，俺现在没处可去，您就好人做到底，收留俺吧，俺会干活！”

　　云香应下了，许昭霆看了看两人并未说什么。他叫来司机开车送两人回了住处。不知楼道里的灯什么时候修好的，照着陡峭的走廊尽头那扇小门儿。

　　云香领着那姑娘上去，进门之后她去给她放洗澡水，姑娘梳洗之后，露出了原本的模样，圆圆的小脸清澈水灵的一双杏眼，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啊。”

　　“俺…没名儿。”

　　云湘上下打量着她，想起洗澡的时候卸下来的绿头绳。

　　“你以后就叫绿蝶吧。”

　　绿蝶，她听不懂，觉得只要是小姐取的就是好名字。

　　云湘收拾了客厅的沙发给她睡。

　　第二天一早，云湘带着绿蝶去天上人间求老板赵洪德给她个工作，眼下台柱子阮红玉走了，正好舞厅里也缺人，赵洪德应下来。

　　“什么样的姑娘啊带出来看看？”

　　云湘这才把人拉到赵洪德面前，这见这姑娘也不认生东瞧瞧西看看，一眼便能认出是贫苦人家的女儿。长相嘛一般，一双圆润如葡萄般水润的眼睛，小脸黑黄的比上那黄纸好不了许多，穿着更是土气一件小花袄搭配一条小花裤，那裤子短了太多，露出一大截小腿来。

　　赵洪德不禁皱皱眉这个姑娘长的不算差的，仔细装扮一番倒也别有韵味，可这行为举止都与那些明媚艳丽的姑娘相差太远了。西北的黄土之中孕育出的一朵水仙花，不娇艳更不雅致，甚至有些粗俗。

　　“缺个打扫卫生的，让她去吧。”

　　云湘脸上闪过一丝难堪，虽然活儿不轻松也算不上体面，到底能混个饭吃。目光投到绿蝶身上，她倒是高兴一个劲儿的道谢。

　　之后两人便开始了相依为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