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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骋骗子。
池骋睁大了眼睛,眸底暗藏带着毁天灭地的愤怒。
玩弄他的感情,竟然心安理得地在他眼皮底下!还装作不认识!做着什么“替身”!
下一秒——
就在这令人窒息到极点的死寂中,不等纪可有任何反应,他扣着她后脑的手猛地用力,将她的头狠狠扳向自己,冰冷的唇瓣带着狂暴的力道碾压下来。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咬,是惩罚,是积压了多年痛苦化作怨恨的彻底爆发。
纪可推拒挣扎,但又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狭小的洗手间隔间里,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金属隔板,身前是他滚烫坚硬的胸膛和山呼海啸般的暴怒气息。
池骋扣住她后颈的手纹丝不动,而另一只箍在她腰间的手顺着裤腰而去。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姿势,熟悉的欲念…一切都与高三那个混乱又危险的下午疯狂重叠。
她如同当年那个拼死护住最后防线的少年,双手松开推拒,死死地攥紧了自己的裤腰,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用尽全身的力气抵抗着那只向下侵袭的手。
生怕他要真的在这儿把她办了。
纪可池骋…不行——
纪可偏头躲过他的吻,几乎是惊叫出声,声音因恐惧和羞愤而变调。
池骋的手被那拼死的抵抗阻隔,无法再进一步。
他停下动作,抬起头,灼热的气息喷在纪可的额角,那双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眼眸死死锁住她清冷泛红的脸,带着被欺骗至深的极致愤怒,扭曲地质问:
池骋不行?
池骋以前你装男的,骗老子,所以不给碰,现在你他妈都变回女人的了,还跟老子装什么?!
眼看身份已经暴露,池骋的怒火恨不得把她吃干抹净,一个荒诞到极点的念头如同救命稻草般猛地窜上纪可的脑海。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
纪可池骋。
纪可其实…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孤注一掷地抛下最后的筹码。
两眼一睁,胡乱道:
纪可我是做了变性手术,才变成纪可的。
“……”
池骋脸上那愠怒的、扭曲的表情,瞬间僵住。
他瞳孔猛地放大,里面翻涌的怒火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取而代之的是空白的茫然。
那双深邃阴郁的眼睛,上一次露出了近乎“清澈”的光芒,还是被纪可突然亲了一下的时候。
变性手术…
所以,她本来是男的,现在是女的了?
变性手术这点过于挑战他认知的极限,以至于池骋那颗被愤怒烧得滚烫的大脑,都有些宕机,甚至忘了该做出什么反应。
眼神呆滞地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有效!
纪可心头猛地一松,虽然这借口荒谬绝伦,但能争取到一丝喘息机会就是好借口!
趁着池骋这短暂懵了的失神状态,用力一挣,就想从他腿上起来,逃离这个可怕的囚笼。
然而,就在她身体刚离座几寸,那只原本松了些许的手臂猛地收紧,将她重新拉回原位,甚至比刚才箍得更紧。
纪可……
池骋眼中的茫然迅速退去,眼神锐利又清醒,只余下深不见底的幽暗和洞穿一切的玩味。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纪可的鼻尖,危险地靠近,慢条斯理道:
池骋变性?
池骋男的,变成女的?
他重复着纪可的话,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眼神如同审视一件有趣的物品。
池骋纪可,编,你继续编。
池骋我池骋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老子也不在乎。
池骋反正,你那根玩意儿,留着也没用。
池骋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
池骋两个逼,更耐操。
纪可……
本来想编个变性手术吓退他…
怎么感觉他更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