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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韬是被郭城宇拉走的。
郭城宇来到诊所,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被欺负的人正在休息区喝着咖啡看书,而那个欺负她的人在地上痛苦哀嚎,他一眼就看出发生了什么,但什么也没说,直接带走解决。
纪可打电话的时候,池骋就在旁边。
知道纪可被欺负,孟韬第一个落到池骋手上。
废弃仓库,潮湿阴冷,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血腥的混合气味。
孟韬像一条被抽了筋的癞皮狗,瘫在水泥地上,浑身是血,鼻青脸肿,左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他费力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子。
真正的虐人高手根本无需准备任何道具,就近的所有东西都可以为他所用,两根铁链子几块砖,就能把嘴硬的孟韬折腾得连连求饶。
池骋站在他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坨垃圾。
给孟韬留了一口气。
孟韬刚被放到地上,趴在地上,开始挑拨离间。
“你不觉得…你被人利用了吗?”
池骋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孟韬爬都爬不起来了,孟韬疼得浑身抽搐,冷汗和血水混在一起,糊了满脸,还不忘提醒池骋。
“我没碰那个女人…是…是她先动的手…你被她骗了…她还和郭城宇、姜小帅…都有一腿…”
他以为这种话能激怒池骋,让这个可怕的男人对纪可产生怀疑,甚至迁怒,然而——
池骋忽然笑了。
那笑容冰冷刺骨,带着一种上位者看跳梁小丑般的嘲讽。
池骋一抬脚,皮鞋重重踩在他断裂的手掌上,孟韬的惨叫声几乎要掀翻仓库屋顶。
池骋哦?
池骋俯下身,那张俊美阴鸷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索命修罗。
池骋所以呢。
孟韬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这种反应。
池骋她说,你欺负她,那就是你欺负她。
池骋就算是她先动的手,那也是你欺负她。
池骋就算是她把你打成残废,那也是你欺负她。
他的声音陡然冷厉,皮鞋尖再次碾上孟韬的伤口,满意地听着对方撕心裂肺的惨叫。
孟韬彻底傻了——
这他妈是什么强盗逻辑?!这男人疯了吗?!
池骋直起身,慢悠悠地收回脚,双手插进西装裤口袋,姿态慵懒又危险,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神阴鸷而笃定:
池骋我的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懂?
孟韬抖如筛糠,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池骋还有,姜小帅,
池骋我女人罩的男人,就是我罩的。
池骋再骚扰他…
他微微侧头,半张脸隐在阴影里,眼神如刀:
池骋——我彻底废了你。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留着一条狗命交给郭城宇。
仓库里,只剩下瘫在地上、如同烂泥的孟韬。
神他妈你罩的——
自己女人在外面找别的男人,还要管别的男人去找自己女人的男人。
…
郭城宇带走了鬼哭狼嚎的孟韬,诊所里恢复了安静,却弥漫沉重的气氛,转眼就只剩下纪可和姜小帅。
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姜小帅有些不敢看纪可,犹豫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姜小帅对不起…
纪可为什么要道歉?
姜小帅说不上来。
是给她带来了麻烦,是没有告诉她那些他不愿提及的过去,是让她因为他的原因被羞辱,不敢面对她的目光,害怕她生气,讨厌他。
纪可知道坦然地揭露过去是什么感觉,她没有逼问,而是抬起手臂,搭住姜小帅的肩膀。
纪可是他的问题,和你没有关系。
纪可嘴巴不干净的人,来一次,打一次。
听着纪可有意避开那些敏感词的宽慰,姜小帅心里一暖。
看纪可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也没有用异样的眼光来看他,姜小帅心头的阴云也渐渐散去。
不过,他还是有一点点郁闷的。
因为他忽然觉得…
如果纪可真是男的,他可能真的是下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