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废弃的基地染成一片暗红,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死亡的气息。
喜羊羊伫立在坍塌的围墙残骸之上,风卷起他沾满血污的衣角,猎猎作响。
少年面无表情地望向远处,那群游荡的丧尸如同黑色潮水般起伏,指尖萦绕的淡青色风刃散发着冷冽的光芒。
美羊羊“哥哥。”
美羊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随意。
少女用白布蒙住双眼,但步履稳健,准确地避开所有的障碍物走到他身旁,
美羊羊“灰太狼先生说要开会。”
—
基地中央的空地上,幸存者们三三两两地聚拢起来,彼此之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灰太狼站在临时搭建的木箱上,雷电在他指间跳跃,发出刺耳的噼啪声。
一旁,红太狼双手抱胸,她手中的平底锅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灰太狼“各位。”
灰太狼的声音沙哑而疲惫,每一个字都似乎承载着千斤重压,
灰太狼“这是我们最后的物资分配方案。”
一次规模空前的尸潮席卷而来,尽管他们拼尽全力抵抗,但丧尸的数量如同潮水般无穷无尽。
而此时的基地才刚刚完成重建,各方面的防御与资源储备都显得捉襟见肘。
虽然护住了基地中半数幸存者的生命,然而整个基地却已千疮百孔,再无可能修复或重建。
面对这令人窒息的现实,灰太狼不得不做出抉择。
他将所剩无几的资源尽数集中,为残存的人争取一丝生机。
话音刚落,人群瞬间躁动起来,犹如炸开的蚁穴。
一个裹着脏污围裙的女人猛然扑向物资堆,干裂的指甲死死抠住装压缩饼干的铁盒:
小角色“我儿子才六岁!多给我们一包——”
小角色“滚开!”
穿防弹背心的男人一脚将她踹翻,抢过铁盒塞进背包。
女人蜷缩在地上低声啜泣,没人注意到她袖子里藏着一把小刀,刀尖正悄无声息地朝男人的脚踝靠近。
角落里,戴眼镜的年轻医生紧紧抱住医疗箱,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他的白大褂沾满已经干涸的黑血,镜片后的眼睛空洞得像两口枯井。
几小时前,他亲手为重伤的妻子注射了过量吗啡。
小角色“反正……也带不走了。”
他喃喃自语,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红太狼“都给我停下!”
红太狼的金属长矛猛地扎进地面,蛛网状的裂痕迅速蔓延到人群脚下。
几个蠢蠢欲动的幸存者僵在原地,他们还记得这位副基地长曾如何用金属丝把叛徒切成碎块的场景。
灰太狼掌心中的雷电凝聚成一团耀眼的光球,照亮了一张张扭曲的脸庞。
有人跪地哀求,有人偷偷往裤管里塞匕首,还有个穿童装的小女孩正舔舐罐头上凝固的血渍——没人知道,那血是否属于她自己。
灰太狼“按名单领物资。”
灰太狼的声音冰冷,比丧尸的嘶吼更令人心颤,
灰太狼“闹事者,喂丧尸。”
一阵窸窣声中,独臂老汉突然爆发一阵狂笑。
他晃着空荡荡的袖管,露出满口黄牙:
小角色“老子当年杀了三十七个丧尸才换到进基地的资格!现在?”
他狠狠踢翻分配台,
小角色“都他妈完蛋!”
懒羊羊坐在一朵祥云上,他悄悄拉了拉喜羊羊的袖子:
懒羊羊"喜羊羊,我们接下来去哪?"
喜羊羊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美羊羊身上,少女正在不动声色地靠近物资堆放处——那里有灰太狼承诺给她的额外报酬。
白布下,无人看见她眼中闪过的一抹粉色光芒。
小角色“凭什么他们能多分?”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愤怒的争吵声。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指向喜羊羊三人,
小角色“这几个小鬼除了会添乱还会什么?”
雷电骤然炸响在男人脚边。
灰太狼脸色阴沉:
灰太狼“没有他们,你现在已经是丧尸的晚餐了。”
红太狼的金属长矛瞬息间抵住了男人的咽喉:
红太狼“再说一句,我就让你尝尝被开颅的滋味。”
无人敢上前阻止。
懒羊羊的云朵悄然包裹住一袋滚落的奶粉,轻轻飘回他们脚边。
夜幕降临,幸存者们陆续散去。
喜羊羊低头看着手中少得可怜的物资,耳边传来美羊羊与某个商人的讨价还价声。
少女用幻觉让对方以为袋子里装的是珍贵药品,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当夕阳彻底沉没时,最后一批人离开了。
废墟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跪在地上,用领带小心翼翼地擦拭皮鞋上的污垢;抱着婴儿的母亲将分到的水全数喂给孩子,自己则舔舐着铁罐内壁的水珠;一对情侣躲在断墙后拥吻,女孩的手却悄无声息地摸向对方背包里的手枪……
夜风裹挟着浓烈的血腥味掠过基地。喜羊羊转身时,隐约听见灰太狼对红太狼低声说道:
灰太狼“下次……别再救这么多了。”
金属碰撞声中,红太狼的回答轻得几乎听不见:
红太狼“嗯。”
(下篇,跟着大叔去老爷爷那蹭饭(4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