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通风管中,永不停歇地流淌着冰冷刺骨的寒风。
那风带着消毒水的刺鼻与金属锈蚀的陈旧气息,如同一条无形的毒蛇,悄然钻入喜羊羊的衣领,令他的脊背一阵阵发凉。
他被囚禁在编号为“Ω-7”的隔离舱内,四周是透明的舱壁,将他的一切暴露无遗。
舱外,三个研究员正低头围绕控制面板低声讨论着,而喜羊羊脖颈后植入的芯片,则每隔三分钟便如针刺般发出一阵电流。
这是剔博士亲自设定的“权限校准”,为的是确保他体内的风系异能不会突破安全阈值。
忽然,舱壁上的显示屏亮起,蓝色的冷光映照出一个熟悉却又令人胆寒的身影。
银白短发垂落在肩头,淡蓝的猫耳从发间竖起,一双冰蓝瞳孔如同冻结的湖面般透出冷冽的寒芒。
那是喜猫猫。
也是C-1-0915
听说是他自己取的
啧(¯へ¯)真奇怪
他的上半身占据了屏幕,手中把玩着一柄剑。
剑身上缠绕着活物般的风系能量,偶尔凝聚成细小冰晶,却又瞬间融化。
喜猫猫“喜羊羊,你现在的样子,真像是一只被关在玻璃罐里的虫子。”
喜猫猫的声音通过显示屏传来,带着慵懒却不容忽视的戏谑。
他的语调与喜羊羊的声线极为接近,却多了一层刺骨的寒意,像是刀刃划过冰面。
喜猫猫“剔博士称你是‘完美模板’,可在我看来,你连反抗的勇气都早已消磨殆尽了吧?都被那些所谓的‘同伴’磨平了?”
喜羊羊靠在舱壁上,目光低垂,没有回应。
他早已从研究员的耳语中拼凑出了喜猫猫的身份——基于自己的基因改造而成,拥有双系异能,狂傲且偏执。
然而他没料到,对方会主动现身,以猎人审视猎物的眼神盯牢自己。
喜猫猫“不打算说点什么?”
喜猫猫轻笑一声,纤长的手指拨动风之剑,剑刃划破空气的声响清脆得令人心悸。
喜猫猫“是在担心灰太狼和那个只会喊‘咘喜’的小家伙吗?”
喜猫猫“我查过他们的行踪,他们往北方的大基地去了,途中遭遇了三波追捕小队……你觉得,他们还能撑多久?”
喜羊羊的指尖骤然紧缩,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清晰的白痕。
他知道喜猫猫的言辞不过是心理战的手段,但那句句提及的“同伴”仍如锋利的针尖刺入他的内心。
灰太狼与咘喜是他在末世废墟中抓住的唯一温暖,也是支撑他熬过无数次黑暗试验的曙光。
喜羊羊“你想干什么?”
喜羊羊终于开口,嗓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木头。
他的目光缓缓抬起,撞进喜猫猫那双充满疯狂的瞳孔,仿佛在深渊边缘与自己的倒影对峙。
喜猫猫“没什么特别的目的。”
喜猫猫将风之剑顺势收回,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屏幕,猫耳轻轻晃动,仿佛在观察猎物微妙的反应。
喜猫猫“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何甘愿为了别人赌上性命?你体内那股随时可能失控的力量,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喜猫猫“毕竟,我就是你。”
他说完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喜猫猫“不过,说真的,你生气的样子一定很好看,比现在的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有趣多了。”
显示屏骤然熄灭,信号被强硬切断。喜羊羊僵立原地,目光久久停留在这片漆黑的屏幕上。
他的指尖还残存着刚才用力攥紧的力度,而喜猫猫的话语犹如一根火苗,在他内心深处点燃了某种隐秘的躁动。
被芯片压抑已久的风系异能也开始蠢蠢欲动,在丹田深处隐隐发热,仿佛一头渴望挣脱枷锁的野兽。
两小时后,隔离舱的门缓缓开启。两名身穿防化服的研究员步入其中,手中握着特制的抑制带,神情漠然地命令道:
研究人员“B-3-0525,跟我们走,去‘训练场’。”
喜羊羊没有反抗。
他清楚这是剔博士的安排,也许是新一次的试验,也许是新一轮的改造。
但他更明白,喜猫猫必定在那里等候着他。
穿过狭长的走廊时,他感受到空气中逐渐浓烈的异能波动——风的狂暴与冰的凛冽交织在一起,愈来愈近,就像一张不断收紧的网,将他牢牢束缚。
训练场比想象中更为宽阔,黑色合金板铺就的地面能够吸收任何异能冲击,墙壁上镶嵌的微型监测器闪烁着密集的红点,宛若潜伏的猛兽注视着一切。
喜猫猫站在训练场中央,风之剑斜插于地,冰系异能在其脚下凝结成一层薄薄的冰晶,散发出刺骨的寒意,让整个空间都浸润在冰冷的压迫感之中。
(下篇,畸形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