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刚刚敲错门的吗？你们认识？”
那女孩瞪着一双大眼睛在你和罗征之前来回看，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站直身体，想把手从罗征臂弯里抽回来。罗征按着了她的手，不让她动。
“罗正经，你快松开！你别……”
“闭嘴！”
罗征大声斥了一句，那女孩不动了。看你的目光又有些复杂，重新搂上了罗征的手臂。
你假装没有看到。
僵持了一小会儿，罗征发问：“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没多久。”
罗征的目光转到你身上落得厚厚一层的雪花上，声音有些涩然：“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和你谈一谈。”
“我没空。”
罗征干净利落的拒绝，出乎了你的意料。
“那等你有空吧。”
你想绕开他们离开，擦身而过的时候被罗征抓住了手臂。他用硬邦邦的声音说：“去哪儿？”
“回家。”
罗征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了一些，似乎被什么字眼触动了一下。
“我开车送你。”
“罗正经！”女孩一把抓住罗征的手臂，“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罗征将她的短发随意地摸得乱七八糟：“你先回去。”
“不用了。”你挣脱罗征的手，“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不打扰你们了。”
“这么晚，又这么大的雪，你上哪儿能打到车？！别说了，我送你。”
罗征推了一把那龇牙咧嘴的短发女孩，又想抓着你的手，被你避开后，他怔了一下，自己大步先前走，你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上车后，罗征立马开了暖气和座椅加温。一路上没有什么话，等到了楼下，你下车致谢。但罗征也冷着脸下了车：“我送你上去。”
到了门口，罗征还是站着不动，没有走的意思。你疑惑地看了看他，他又说：“不是要谈谈吗？进去吧。”
屋里很干净，就和罗征没离开一样。
罗征的目光停留在茶几上，玻璃杯还是六个，你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放了进去，好像什么也没少。
这个家，似乎什么也没变，也似乎什么都变了。
罗征慢慢坐下，语气已经彻底软化了：“念……你要谈什么？”
你在他对面坐下，一时找不到言语。今天撞见的景象远远超乎了你的预料，所以之前准备的对白已经全不能用了。
你隐晦地问：“刚刚……是多久了？”
罗征错愕地看着你，又低下头，似乎在衡量着什么，复抬起头回答：“快一年了。”
“这样啊……”
你反复掐着自己的指尖，心脏莫名泛起疼来。空气静滞着，方才落在身上的雪化了，变成冰冷的雪水慢慢浸到衣服里，你几乎要打起寒颤。
“其实，那女孩……”
罗征熬不住这沉默了，率先开了口，却被你打断：“那我们分开吧。”
罗征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既然你也有喜欢的人了，那我们就分开吧。离婚的话，我什么都不要，本来也都是你的。手续我可以配合你，协议离婚应该会快一点……”
“所以，你看见我和她在一起，连问都不想问一句，只想跟我离婚？”
你沉默着，有什么可问呢？你们彼此都清楚，那间公寓，只有一张床。
“你是不是还挺高兴，我有了外遇，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我了？”
罗征突然笑了，是那种嗤笑声，不知道是在讥笑自己，还是在嘲弄命运。一开始，只是从喉咙里滑出一两声，后来就止不住大笑了起来。
笑声里，只有悲凉，没有快意。
笑够了，罗征突然扑了上来，他的脸凑得很近，用一种近乎恶毒的语气诘问：“你要跟我离婚，你舍得这张脸吗？”
“罗征，我放你自由，不好吗？你既然已经有了……”
“我没有！”罗征打断了你的推测，“那是刘雪鸢，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妹妹，是我恩师的女儿。我从来把她当妹妹看，我只是想看看，你会是什么反应。”
罗征的手几乎要把你的手腕捏断了，他红着眼睛，一字一字地问：“念念，你对我怎么这么狠？”
你哑然。其实仔细想想确实离谱，罗征根本没有出轨的时间，他每天都生活基本就是围绕着工作和你。只是一时看到那样的画面，让你失去了分辨的能力。
“想清楚了吗？离婚，你可就见不到这张脸了……”
“我不是……”
“不是什么，为不是了这张脸才跟我结的婚？那是为什么？你说，只要你说我就信。”
你说不出口。你没办法对着罗征说出这样的谎话，如果不是这张脸，最初的相亲你就不会答应去。没有这张脸，你和罗征不会有一点可能。
罗征等了一会儿，只等到沉默。于是他不再等，疯狂地吻上你。
你尝试推开他：“罗征，你放开我，等等！”
罗征没有理会。他解开了你的外套，你的每一件衣服的纽扣在哪里，怎么解开，他都比你更熟悉。他轻而易举地抚上你的身体，但这一次你只觉得反感，而无情动。
“放开！罗征你放开！”
“啪。”
无论你怎么拒绝，罗征都充耳不闻。你气急了抬起手，打了他一个耳光，罗征的脸被打偏了过去，眼镜也掉在了地上。
罗征的动作停住，又回过头来看你：“这样更像，是不是？你不是一直喜欢我不戴眼镜？”
“你是不是疯了？”
“我早就疯了！”
罗征绝望地看着你：“你怎么会觉得，发生了这种事，我还能保持理智！”
罗征看着你，像一头受伤的狮子，努力保持着自己的骄傲，却遍体鳞伤，发出虚张声势的吼叫声。
你闭上眼睛，吻了回去。
如果一切终将毁灭，你宁愿以吻封缄。
PS：车别想哈，咱也不敢开了，怕被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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