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最后一步,是你们两个人一直未能完成的遗憾——婚礼。
老默许下这个诺言,让你惊喜也迟疑。你很明白,只要还留在京海,那么就无法拜托高启强的影响力。也许,也许……
你心里有了计划,却没有告诉老默,只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临走还不忘嘱咐了一句:“别折腾小虎哥了。”
唐小虎向你拱了拱手,露出一个感激不尽的表情,逗得你笑开了花。
等你的身影转过不见后,唐小虎这才把手放了下来,对着老默好声好气地恳求道:“默哥,你看嫂子刚刚不也说……”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吧,老默又倒了杯茶,重重地放到唐小虎的面前。
“话这么多,喝茶润润嗓子。”
哎呀,这是不小心打翻醋坛子了??
唐小虎露出个痛苦的表情面具:“默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都快憋死了,哪里还喝得下去啊,你放过我吧。”
老默不理他,只低头摸着床上新换上的小毯子,短短的小绒毛十分柔软,像是在摸小猫咪一样的手感。淡淡的满足感和幸福感从指尖传来,他的女孩啊,他要护着一辈子,让她安全,开心,为了她,他可以付出一切。
这些话他从未说过,也不必去说,因为他会去做,行动胜于任何言语。
这一夜,于你也是漫长的一夜。
你翻着过去的信件、搜索着尘封的信息,试图寻找一些痕迹。你打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问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得到了一张泛黄的全家福和一串数字。
老默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他脸上的表情要轻松了很多,言语间你知道高启强找过他。果然,如你所料,高启强轻轻松松就打消了老默的疑虑。这一切,不是因为老默是多么愚笨,而是因为他太过相信高启强了。
老默又跟你说了要和高启盛一起去外地进货的事情,你想了想,将找出来的全家福又收了起来,决定将这件事对老默隐瞒。
其实,出去也好,高启强必定是有动作的,而且动作不小,所以才想着把老默和弟弟都支开。所以这时候老默出去反而是安全的,这样一想,你倒是支持的。
“这段时间,又要你辛苦照顾瑶瑶了。”
“瑶瑶比你听话懂事多了,照顾她才不辛苦,照顾你比较辛苦!”
老默思忖了下,表示同意,你哭笑不得。
但事情急转直下,远远超乎了你和老默的意料。发展得如此之快,就如一辆失控的快车,冲向了意外的方向。
高启盛贩毒,孟钰绑架,老默被半夜挖了起来,被火速派去收场。
贩毒,贩毒,你浑身都发起抖来,老默匆匆离开被你拉住,这次没有旁人在场,你说话再无忌惮。
“默哥,你要小心,那些毒贩都是穷凶极恶的人,他们很多手上都带人命的,你一个人……你、你要小心……”
说着说着,你就说不下去了,鼻子一酸,眼泪就夺眶而出。
楼下的车还在等,十万火急,老默稍一犹豫,还是将你搂进怀里,轻吻着你的额头安慰道:“我一定会回来的,安心等我。”
拍了拍你的背,老默转身就要走,你拉住他的衣角,说不出的担心。这回面对的角色不是普通人,也很可能不止一个人,你心里又惊又怕。老默狠了狠心,将你的手松开。
走出门后,老默突然又站住,没有回头,只叮嘱了一句:“床头柜里我给你留了东西。明天早上再看。”
你回到床上,抱着枕头,心急如焚。也不敢轻易打电话,什么忙也帮不上,想来想去想到他留下的话,你实在等不到明天早上,就拉开了床头柜。
里面有个盒子,你打开一看,东西不多,一张纸,几张银行卡,几把钥匙,竟然还放了几块金条。再一看,纸上一句废话没有,记录了银行卡的余额和密码,钥匙对应的柜子所在。
你拿过钥匙,开了卧室里一直以来都上锁的柜子。自从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虽然心底好奇,但从来没问过这些柜子的问题。现在手里有了钥匙,忍不住还是想打开看看。
两个柜子,一个打开后都是一摞一摞的现金。看得出高启强在这方面还是相当大方的。
另一个看起来是装武器的地方,有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一架弩,还有你不认识的。很多已经空了,想来是被老默带出去了。看着包装的样子,你依稀可以辨别出应该是枪,看大小应该是手枪。
如果是从前的你看到这些装备,应该是惊恐万分的吧,可是现在你看到之后就只剩庆幸。庆幸他有足够的兵刃,并祈祷他能平安归来。
意识到自己的转变后,你也感受到了一丝悲哀。
命运啊,让你在黑暗中度过了这么多年后给了你一个亲密爱人,他忠诚且全心全意地爱着你,只唯独一点,这一次深陷黑暗的人,是他。
你伸手摸了摸眼睛,摸到了一手的泪水。
这双眼睛是妈妈给你的,爱你的人给了你光明,你决定也去拯救你的爱人,将他从黑暗里拖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