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昏,岸边,海浪击打着礁石,形成一首天然曼妙的音乐。少女情不自禁抬手,随之舞动。想诗中那“夕阳无限好”,美得不像话。
只是——
为什么刘耀文这小子一直跟着她啊,可恶。
刘耀文“大姐,您怎么还在这跳起来了呢?别等一下跳下去了。”
果然,这人嘴里没一句能听的。
此时,刘耀文正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靠在树下,嘴里似乎还嚼着口香糖,那深蓝色的海岛服印着些花花绿绿的装饰,倒和他花花公子的形象挺符。墨镜遮住了阳光,遮住了他看着少女的眼眸,是嘲笑,还是深情,不知道。
江忆“闲的没事干麻烦去工地看看好吗?”
刘耀文“去工地给你某个一官半职吗?”
江忆“是让你去搬砖啊!”
两人从穿开裆裤起就认识了,从小到大不是拌嘴就是吵架,活像对冤家。不过吵归吵,该帮的忙一个没少。
比如江忆帮刘耀文摆脱他的追求者元悠悠啊,白小弈啊,黄晓莲啊等等等等。再比如江忆看上的某个知名品牌的包包,口红,化妆品但是资金紧缺,靠刘耀文的钱包支撑的时候,两人总是相处的格外和谐。
或许是他们知道彼此脸皮厚的原因吧,对,一定是这样。
本想着趁放假来海岛享受一下属于她的假期,刘耀文倒好,死皮赖脸跟着她,也不知道从哪得来的小道消息,居然跟着她来到了这。
江忆:真棒!没话讲!
刘耀文“上哪去啊?”
江忆“要你管!”
累了,不吵了,吵不过还躲不过吗?说着,江忆往海岛深处走去。
不知是在气头上胆子变大了还是怎的,江忆走到了树林中央还没有感到害怕,照理说一个小姑娘只身跑到陌生林子里,也应该感到害怕的。
幸好她不是一般的小姑娘,父亲是什么职业她虽然不知道,但毕竟母亲是个医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直到她一脚踢飞了一具鸟尸。
江忆“这地方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回头看,本以为刘耀文会跟上,结果这家伙现在不知道在哪耍帅。
太阳随时间下降,抚光照到了那别墅的玻璃,反射到了江忆的脸上。少女看向光的地方,那是一栋建在林中的海岛别墅。
只是这房子外观虽然很豪华,居然没有一丝烟火气。也是,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人才奇怪呢。
出于“闲着也是闲着”的想法,江忆一点点靠近那幢诡异的房子。
房门没锁,只是被一把残破的锁虚扣着。正要推开门,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江忆回头看,没有人。
再转头,又是一阵声。
江忆后悔了,这就是个不该来的地儿。
她拿出在学校冲四百的劲,一溜烟跑到一棵树后面,又狗狗祟祟的往回看。她倒是要看看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
看了一圈,她终于在另一棵树后看到了那深蓝色花衬衣。
臭小子,想玩我就陪陪你好了。
房门被推开,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在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突兀。
刘耀文躲在树后,听着江忆进屋的步伐,有些好奇,她没事怎么会进这种来路不明的房子。
刘耀文“人不大胆子不小。”
刘耀文“算了算了,我只是好奇那座房子里面有什么而已,进去看看怎么了?”
他才不承认自己担心江忆呢。
想着,他起身走进房子。
只是没多久,他就被关在了里面。
刘耀文“江忆!你耍我!”
江忆“这叫知恩图报。”
江忆手里把玩着钥匙,隔着窗户在外面幸灾乐祸。
江忆“爱探险的耀文,替我看看里面有什么吧。”
刘耀文也不恼,嗤笑一声便没再说话。他敢赌江忆不会走,他太了解她了,嘴硬胆小。
房子里也没别的,楼梯下面堆满了酒瓶,眼睛看得到的地方都落满了灰。尽头处还有个小房间。锁的还挺严实。
刘耀文“江忆,进来把钥匙给我。”
江忆“没大没小,好歹我也比你大一年好吧。”
江忆“你还敢指使我做事呢?”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把门打开了。
按道理,刘耀文确实该喊她一声姐姐。只是这也太憋屈了。
他个一米八五的大汉,居然要喊一个刚到他肩膀的小姑娘姐姐。
害,毕竟像他这么年轻这么高这么帅这么有钱这么优秀的弟弟哪里找呢?
刘耀文“江姐姐,你就不好奇这个房间里有什么吗?”
江忆“能有什么?铁锈味这么大,不过是放杂物的地方。”
江忆“看看就知道了。”
这屋主说来也奇怪,居然把钥匙放在外面,江忆承认,虽然这个地方确实没什么人,但他这心也太大了点。
房门被打开,更重的铁锈味迎面扑来,
可还没等江忆细看,就被人捂住了眼睛。
腰被搂住,江忆仿佛要被这股力揉进对方的身体里。敏感点被触碰,江忆身都软了一下。要不是对方身上的味道太熟悉,估计她都要原地起飞了。
江忆“刘耀文你又抽什么风?”
面前的一切太匪夷所思,要不是刘耀文心理素质强大,他们估计就被吓死在这了。
他不敢放下遮住少女眼睛的手,怕她被吓昏过去。
房间里闪着暧昧的灯,各种奇奇怪怪的情.去用品洒满一地,连床上的痕迹都隐隐可见,只是时间太久了,灯都一闪一闪的。
而那所谓的铁锈味,全都来自床边那静躺着的少女。
猩红顺着地板的纹路流向各处,随着时间流逝,早已风干了,凝固在地面。裸露在外的皮肤无一不露着淤青和伤痕。脖颈处还留有被勒过的痕迹。在毫无血色的脖子上显得触目惊心。
像睡着了一样。
一朵被摧残的玫瑰。
不给江忆反应的机会,刘耀文拉着她就往外走。
直到走回沙滩,刘耀文都没再开过口。
蹲在沙滩上,少年静静地看着一阵又一阵的浪被吹上来,又退下去。
虽然他平时吊儿郎当的,但这样沉默不说话的样子还真没怎么见过。
江忆“耀文,你看到什么了?”
或许是察觉到刘耀文的不对劲,江忆难得没再呛他。
可是他却始终不开口。
眼角带着些猩红,就那样静静的蹲着。
要是别人可能还不会在意,权当他心情不好,可江忆和他毕竟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自然是了解他的。
虽然她没看到具体的,但能让刘耀文害怕成这样,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没有再问下去,只是蹲下,轻轻抱着他。
江忆“不怕。”
一切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个因为怕黑整天吵着要跟她睡的小丸子。
他回抱着江忆,把头埋在她的颈肩,在这片没有人来人往的沙滩,将他最喜欢的姐姐抱在怀里。
刘耀文“姐姐,我们报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