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你的电话,接不接?”井然按住了麦克风,低声问何开心。
何开心似乎又睡着了,完全没搭理。井然只能自己回答:“喂,我不是开心,他的电话在我这儿。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对面的声音略迟疑:“你是谁?怎么有他的电话?不是又被什么让绑票了吧?”
井然皱着眉问:“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又?”
对方的声音更大了:“你是不是就是那个给人送葬的?我和你说啊,你别老缠着我家老公不放,什么救命恩人?!你欺负他失忆是吧?他失忆我又没失忆,你想讹他?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家是做什么的。”
井然从对方的话语里抓住了几个词,失忆,讹诈.......开心是遭遇过什么吗?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
“你怎么知道?”井然问得含含糊糊,继续套对方的话。
对方的声音:“我当然知道啊,开心去了你家几次了,给你家女儿教钢琴?你这不是欺负他心善是什么?他什么人,你什么人?值当为你家女儿教钢琴?要钱就直说,别假惺惺的打感情牌,他单纯我可不单纯!”
井然听得倒是有些怒了:“你竟然找人跟踪开心?Sei una stronza!”
一句纯正的意大利语骂人话被艾米尔听到,楞住了:“你——你不是那送葬的?Chi sei?(你是谁?)”
“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是通知你一声,从今往后,开心就住我这儿了,少来打扰他!”井然怒气冲冲地掐了电话。
“三哥.......三哥......”何开心在梦魇中低喃。
“傻瓜,是不是烧糊涂了?我是然哥,什么三哥?我什么时候排行老三了?”井然拿温度计给何开心探了探温。39度2了。井然皱着眉:“开心,咱们上医院吧?!”
何开心依旧是坚持着不去:“我不想动,你让医生到家里来。”
“好!”井然想到开心自小生病,家里人都是找专科医生上门,很少直接到医院里去。像这样的感冒发烧,医生上门会更方便,也更干净,避免交叉感染。
既然要留开心住下,睡沙发就不合适了,井然直接把开心抱到自己主卧的大床。何开心迷迷糊糊的,抱着井然的胳膊不松手,嘴里依旧喃喃的喊着:“三哥,三哥......你不要走.......”
“小祖宗啊,你松开些儿,然哥不走。”
若说井然没有对何开心的一点想法是不可能的。他已经努力逃开了,离开这个小祖宗,离开这个小诱惑.......这么些年,他自觉已经放下了,敞开心扉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情感。那个陈一鸣,软萌软萌的,挺可爱的吧.......
何开心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井然无法找到答案,只能打电话给何来德。
“何叔,是我,井然。”
“井然啊,听说开心找到你,让你一起搞沿江市的工程?”
“是。”
“难为你了.......那个工程,对你来说,大材小用了吧?”
“没有,工程没有大小,既然是隆科集团的事情,有需要的,我会尽力的。只是.......为什么牵扯到开心?我看他最近一点儿也不开心。”
“唉!是我这做父亲的没尽责,委屈他了。只希望他能想开一点吧,他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
“我听说他还失忆了?是怎么回事?”井然又问。
“嗯,前段时间他是出了个车祸,撞到脑子,他没什么吧?是不是又有什么反复?你是看到他有什么不对劲了?有什么你要跟何叔叔说。”
“不......没什么,我只是看他情绪不高,所以问问何叔您。”井然暂时不想把何开心发烧生病的事情告诉何来德。开心此时十分脆弱,迷迷糊糊的,看他抱着自己手臂喊哥的状态,还是不要让他父母或者那个新婚的妻子知道,他敢保证,何开心的喜好问题,没有告知自己的亲人,他也必须得替他瞒着,等开心清醒一些再说吧。